浓重的酒味,几乎快要散去的血腥味,耳边的呼吸声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唇上柔软炽热的触感让她下意识要推开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自然是无用功,腰侧一阵酸麻,宋寅力气大的可怕。
细腰,他肖想已久。
咬着人下唇,几乎是慌不择路地一寸一寸压过去,带着满满的求欢意味,舔舐过唇角,他忽然不太满意这个身高差,大手往下,将人放在了桌上,很快又压上,呼吸更重了,手覆上人腿侧旗袍开叉处。
然后,他就被咬了舌头。
这是不可以的意思,宋寅想着。
他似是安抚地亲了亲被吻花的红唇,没了口红的遮掩,露出被他啃噬过得鲜红的唇色。
“唔,抱歉。”他道歉道的漫不经心。
连叶茯都听出来了,他根本没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就连现在,他那只手又回到了她腰上。
她气极,踢了人一脚,冷声道:“手松开。”
宋寅却是看着她,手指捏着人下巴,拇指拂过她下唇,盯着看着许久,末了,喉结一滚,抬起她下巴,再次覆了上去。
意料之中的甜。
叶茯是真的气到了,但是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穿的又是碍手碍脚的旗袍,踢他,宋寅比她高比她壮,踢他跟挠痒痒似的,在绝对压制面前,叶茯只有受欺负的份。
等到野兽餍足,鼻尖蹭着她脖颈,滚烫的吻落在耳后,她眼角一热,鼻子都酸了。
情绪到了一定程度,她几乎都能当着他面哭出来的时候。
他却靠在她肩上,轻叹一声,用微哑的嗓音对她说:“我好想你。”
叶茯一时间,竟然不想推开他了。
第18章 玩笑 他应该是喝多了。
细碎的高跟鞋声透露着主人的情绪, 慌张之下带着不小的愤怒,一寸一寸似乎是踩在大理石上,——明明整个亭榭园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
声音远去, 宋之行慢悠悠走到二楼一间房间门口, 看着半开的房门,没等多久, 宋寅就走了出来。
他现在这样子实在是算不上体面,略长的黑发乱糟糟搭在额前,盖住了眉骨上的纱布,左脸颊上还带着几道红印, 看样子像是指印,那么纤细,应该是女人留下的,一件白衬衣也是皱皱巴巴的, 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一样。
然而宋寅一双眼睛却格外清明, 没有半点醉意,而且不像往常一样没什么感情, 反而盛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愉悦。
宋之行只扫了自家孙子一眼,对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
“挨打了?”
宋寅看见爷爷, 下意识收拾好心情,眼里的欢愉也被收藏好,只是敛起嘴角的笑意, 点了点头。
“正常, ”宋之行从一边十七胳膊上拿过外套递给他示意他穿上,“动静那么大,人姑娘不打你才怪了。”
宋寅沉默,大概是默认了。
不过说实话, 他细细回忆方才,发现生气的叶茯似乎更好看了,远比那件月牙白旗袍里的叶茯生动,就算是生他的气,给了他一巴掌,宋寅心里也没见得有多难受,相反,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好像尝到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那是他二十多年冷静的生活中所没有的。
从小到大,母亲早逝,他跟着父亲和爷爷长大,家里几乎没有女性,再加上从小就比较喜欢理科,思维方式也比较理性,所以他习惯了跟人保持距离,披上处变不惊的皮囊,换来外人的几句镇静的夸奖。
“先去收拾一下,洗把脸,再下去跟主人家道个歉。”宋之行说完,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爸总说你是个木头,三棒槌打不出一句话,我看倒也不是,但凡小芝还在......”
下半句他却是说不出来了。
宋寅的母亲,盛芝,在一次和同事的外出旅行中被星际海盗劫持,海盗得知她是宋将军的妻子后将她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逼迫她跟丈夫联系,试图借此机会杀了声名赫赫的宋将军,然而盛芝宁死不屈,最终,没能等到救援,被海盗杀害。
那时宋寅才五岁,待在家里拼星舰模型,——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答应了她会在她回来之前拼好,可是渐渐地,他从外人的态度中隐隐得知妈妈回不来了,他的妈妈,似乎一夜之间,就从那些人口中消失了,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还记得她。
所有人对这个五岁的小孩抱有最大的善意,却忘了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宋将军从海盗军团中带着妻子的尸体回来后,没敢面对唯一的儿子,沉默三天,终于跟他好好谈了半小时,父子俩极有默契地接受了现实。葬礼之后,宋将军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当初的不苟言笑的宋将军,变成了一位话唠父亲。
每天上学之前,宋寅至少会听见他说三遍“带好水杯”,就好像整个首都星只剩下他蓝色水杯里还有饮用水一样。
宋之行很少会提起儿子儿媳,今天喝了点酒,想起旧事,不知不觉就唠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