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缈缈没同华清风硬拼内力,只是借力打力。不是将银链引向华芙,就是引向其他物华门中人。华清风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打法,气得铁青了脸。
他出招越急,宋缈缈就越能寻到破绽。随后找了个空挡,拉了钱小鱼起身。
“我的铜钱……还在许慎身上。”
宋缈缈足下一点,长刀卷了银链往许慎处带,许慎侧身。华清风也同时收了力。宋缈缈趁机补了一脚。银链抽在许慎腕上,他手上一松。宋缈缈立时接了铜钱带着钱小鱼腾身而起。
华清风顾不上被他抽了一链子的许慎,身形一展追了上去。手中银链一甩,带了十分内力抽向宋缈缈后背!
林脩竹和慕容净同时出手,一个一剑拦下银链。另一个接了钱小鱼。
宋缈缈回身。同华清风直接对了一掌。这一掌震得梢头枝叶尽落,华清风落回地面,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目中黢黑,脸色难看异常。看着宋缈缈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屋脊之后,咬牙道:“给我追!”
“看华门主的模样,倒是比我还要急上几分。”
“你少说风凉话。”华清风冷道,“方才若不是你袖手旁观,怎会拦不住他!”
许慎眯了眯眼:“不,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未必能拦得住他。”
华清风一怔,却不得不承认,许慎所言不错。
“来都来了,华门主不妨在我这儿多住几日。”许慎扫过一旁的华芙,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冷意,“令千金也留下吧。”
许慎道完,直接让堂中弟子带物华门中人下去。华清风本想就方才误伤许慎客气两句,见他如此模样便也径直拂袖而去。华芙跟在他身后,则全然没了以前的骄矜模样。
“言午堂和物华门会不会就此翻脸?”
宋缈缈道:“只要还有利益牵扯,他们就不会直接撕破脸皮。”
许慎心里未必不知害死许字安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华芙,他不动华芙,就说明言午堂还有用到物华门的地方。
只是日日同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门派有牵扯,许慎对物华门的怨愤只会越来越深,以他的心性,定会想方设法将物华门压榨干净再狠狠踩上一脚。
同样,物华门也会日日提防,甚至图谋反杀吞并言午堂的势力。这两个门派是一丘之貉,且让他们狗咬狗互相算计去。
宋缈缈几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换了个地方藏匿身形。如今言午堂外风声正紧,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门中弟子,先在这儿躲个一时片刻更为妥当。
只是钱小鱼伤得不轻,还是需要尽快治疗。
“放心,我还撑得住。”
宋缈缈将夺回来的铜钱还他,他将上头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小心藏好:“多谢。”
“刻鱼铜钱,难怪你改名叫钱小鱼。”
钱小鱼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再带着物华门的姓氏过活,就当那个华辰已然死了吧。”
“嘘,有人来了。”
几人伏低身子,只见许慎和许字名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宋缈缈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橙黄的烛光从掀开的瓦下透出,底下像是许慎的书房。他坐在案前,神色疲惫,吩咐许字名道:“你弟弟的丧事尽快准备,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许字名应了声,又问:“父亲当真觉得那华芙无辜?”
“无辜?”许慎猛地睁眼,一掌拍在案上,“她什么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当我许慎是瞎了眼么!且瞧着吧,总有一日我会让她给安儿偿命!”
他吼完又长叹一声:“我们许家是中了什么邪,一个两个都栽在女人手里,之前你小叔是,如今安儿也是……”
许字名蹙眉:“都这么多年了,当年杀了小叔的凶手还没找到么?”
“七星子素来阴险狡诈,言午堂找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如今七星子中人大多被林朔英斩杀,那女人得了消息,想必定是远远躲了起来,再不敢在江湖中露面了。”
“可惜,若是你小叔还活着,凭着当年和鹿鸣庄那一纸婚约,我们言午堂早就一跃成为江湖上第六大门派,又何须同物华门这等鼠辈来往?”
言午堂、婚约、鹿鸣庄……
宋缈缈脑中飞快地闪过什么,将这些信息迅速串联起来。蓦地,宋缈缈猛然睁大双眼,当年林瑶那早逝的未婚夫,莫非就是言午堂中人?!
江湖盛传林瑶未婚夫是被沧岁寒所杀,这才认定沧岁寒为大魔头,他所统领的寒阙也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歪道。
可如今听许慎所言,言午堂中人分明是清楚当年的真凶是谁的,却还是将一切罪名推到了沧岁寒头上……
屋顶上的几人或多或少都对当年那桩事有所耳闻,个个都目露惊色。
宋缈缈立时转头看向林脩竹,他若是知道当年害死他亲生父亲的缘由从根源开始就是一场阴谋,又该如何自处?
林脩竹垂了眸,握了凌云剑的手渐渐收紧。
这些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