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尘垂着睫羽,乖巧地粥喝完后,正准备说话,却蓦地感觉到如冷松一般清澈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唇上一软,他瞬间怔住,眨巴着一双漆黑的眼瞳,不可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莫晞仔仔细细地将覆在他唇上的那一层晶莹的粥膜舔舐去,而后觉得不够似的,揽上他的脖子,撬开他的嘴巴,一品芳泽。
全程,白烬尘都是木愣愣地被她带着走,原本泛着病态薄红的脸庞,霎时通红一片,几乎要烧起来。
意识到他和莫晞在做什么时,他只觉得整个都快因为羞赧蒸腾在空气中。
莫晞观察着他的反应,嘴角勾起,噙着满满的不怀好意。
她吻得更狠了,几乎都快把他嘴巴咬破。
最后,莫晞想起预知梦中,他的自作主张,他对她的欺骗,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恼意再度死灰复燃。
当他被她吻得意乱情迷之时,她把他摁倒,一手撑在他胸口长了藤蔓的位置,而后稍稍远离他的唇,望着他有些失焦的黑眸:“你娶我吧。”
白烬尘完完全全地怔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自己会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天。
见到胸口丑陋的黑藤,他一心想着要把它藏起来,不能让嘻嘻看到——她夸奖他好看,有一副好的皮囊,是以,他不愿意把这个“污点”展示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私心不想让嘻嘻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果可以,就让她以为自己生了一场小小的病便好。
至于最后的乌容花,扔了便是,并无大碍。
于是,打定主意后,他把衣服穿好,把粥喝完,尽量不给嘻嘻添麻烦。
他时日无多,不该也不能再牵绊她。
可惜,一面想着把满满的情谊关进笼子里,尘封起来,另一面却又时常控制不住想要接近她。
矛盾又痛苦。
正当沉浸在思绪中时,却不想,她竟然……亲吻他。
这是他在梦中也不敢肖想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突兀地发生了。
她的吻单刀直入,裹挟着汹涌的气势。
一如她一般,光明又磊落。
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绪,又拧成一团乱麻。
正当他乱的不能再乱时,她兜头又给他加了一道难题——他让她娶她。
白烬尘面露挣扎,将涌上喉咙的“好”字嚼碎了又生吞下去。
半妖短命,不配为夫。
莫晞迟迟不见他回答,解开他的衣襟,描摹他心口蜿蜒爬出的几根黑藤,像是在抚摸珍贵的宝物:“或者,我娶你也行。”
说着,她虔诚吻上他心口的黑藤:“我爱你,一如你爱我。”
“别想否认,这是证据。”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查过典籍,上面说,七七四十九日结一朵乌容花,只要每七天我们行一次男女之事,就能改变乌容花的效用,成为‘共生花’,到时候我只要吃了那花,我们就能共享生命。”
莫晞微微支起身子,笑望着他,指尖勾起他耳侧的一缕青丝:“我以生命为聘,你嫁给我吧。”
“我们一起活到一百岁好不好?”
白烬尘眸光微动,嘴角终是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白某何德何能。”
见他说这样的话,莫晞冷下脸来,也不再和他讨价还价,斩钉截铁道:“不需要大德大能,把本王伺候舒服了就行。”
她居高临下俯瞰他,摆出了冰原狼王的架势,毫不客气,将他衣服撕了。
“……”
关键时刻,白烬尘做着最后的挣扎:“嘻嘻,无论如何,你我尚未成亲,不可逾矩……”
莫晞像小兽一般,啃着他白玉般的耳廓,说话含糊不清:“你这是答应嫁给我的意思?”
白烬尘勉强压下身体的反应,扯着嘴角道:“好,我愿入赘你冰原狼族。”
“行,等你开完花,我带你回去补办婚礼,现在情况特殊,你满腹的仁义礼智信,先放一放吧。”
于是,莫晞就像蛊惑人心的妖女,将白书生吃干抹尽了。
……
是夜,莫晞从睡梦中醒来,他手撑在她两侧,几绺乌发自耳后垂落,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黑眸湿润,眼尾微红,双唇泛着妖冶的瑰色光泽。
“嘻嘻……”他声色低沉,头埋进她的肩窝处,冲她耳语,“白某是你的了,今后任凭你差遣,唯愿你不嫌,勿将白某抛弃。”
他唇角翘起,尾音上扬。
莫晞舒服地哼哼:“嗯,不离不弃。”
翌日清晨,莫晞望着白烬尘,满目怀疑:“你是不是对自己用了傀儡术,怎么一点也不像身体羸弱的样子,结乌容花好像也没有影响到你。”
要知道,在“预知梦”中的白烬尘,此刻可是高烧不断才对啊。
“唔……用了少许傀儡术罢了,白某惶恐,若是怠慢了狼王您,恐怕不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