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好奇的看着慧娴:“福晋您说笑了,这都看过多少回了,上回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我还挺信的,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佟氏则是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讪讪的道:“可不是,这药跟饭一般吃,能有什么样的神医还是爷请不来的。”
慧娴扶着玉如意看着她:“不强求,神医来了,想看的就来我院子里坐坐,那拉不也是很久没动静吗?”懒得再和她们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散了。
回到屋子里,燕玲和王嬷嬷伺候着慧娴更了衣,把头饰拆了,可能是前世的一些记忆影响,慧娴这头上就带不得东西,嫌弃重,不管是两把刷,扁方,或者戴钿子都觉得重,只要不是必须就简单的把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带上一只簪子即可。这会也是把氅衣脱了,穿着着里面的衬衣,坐在炕上大大的出了口气:“诶,舒服,这头发勒的我脑瓜子仁都要蹦出来了。”
燕玲拿了一个软枕垫在慧娴身后给她靠着,自己个又跪在她身后,伸手揉着太阳穴,一边揉一边说道:“主子您以后还是得注意着点,这都嫁过来了王府,不似在自己家里。我看以后还是给您梳着高发髻的,或者两把刷。比这戴钿子轻些,习惯就好了。”
慧娴轻笑:“爷不在乎这个,他就在意让我舒服。”
王嬷嬷手里拿着过年给府中各院的礼单,一边递给慧娴一边说:“燕玲说的对,以后您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成规矩,不是爷怎么看的事。对了主子,您瞧瞧这是等会要送到各个院子的年礼,可是还有要改的地方。”
慧娴伸手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看了一会道:“把那拉氏的这个山参去了,在加上苏州锦缎和薄纱两批,说是将来给孩子做衣服的。其他人,佟氏这里加上两把象牙把守的圆扇。其他人的就这么着。”
王嬷嬷接过单子,按照慧娴说的下去吩咐了。让小丫头们按照礼单上的东西,挨个院子送了过去。
吃过中午饭慧娴正摊在炕上迷迷糊糊的打盹呢,被人摇晃醒了,睁眼就看见一个圆脸妇人,梳着两把刷,笑嘻嘻的看着她,恍惚了一会儿认出来是十四福晋,忙坐起来道:“呦,吓了我一跳,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十四福晋噗嗤笑了,往后退了退坐在旁边,看着燕玲和嬷嬷伺候着慧娴穿衣梳头:“是你睡糊涂了,我能从哪里冒出来,看你睡得这么香甜,你模样讨人喜欢,睡着都是笑着的。”
慧娴听着无奈的摇头:“你嘴巴这么甜,都是跟着夸着十四弟练出来的吧?”
十四福晋仰头哈哈笑了:“你还别说,我们家爷就喜欢听我夸他。说好听的,跟个孩子似的,哎,这做事也跟个孩子似的,一个心眼,皇额娘招他回来,都不回,东北的战事现在焦灼着,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万岁都说了没他的事了,要他回来,偏不听。”
慧娴听荣欣说了便安慰了她几句又问道:“弟妹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十四福晋点头:“八福晋的贝子满月酒,各个府里都下了帖子,你怎么盘算的?”
慧娴端了茶碗喝两口茶:“准备了一套金锁并手脚镯子,给八福晋准备了些滋补品加上一个西洋来的小镜子,外头镶嵌着宝石,很是好看。”
十四福晋捉摸会儿:“行,不轻不重,我今个来是跟你说说这八阿哥一家人,他们跟六哥面上和善,各有心思,关系不是太好。八福晋是个小心眼的,什么事都要强,做事确实利落顶的上一个好男人,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不得八阿哥喜欢。且这八福晋还总爱在人前装成和八阿哥蝶园情深的模样。大家谁不知道谁!只是给她面子,没说破罢了。”
话音刚落,王嬷嬷端了两碗燕窝进来,慧娴看着晶莹剔透的燕窝,微微皱眉:“怎的今儿个不是椰奶,我不喜加冰糖,多少有些腥味。”
王嬷嬷哄着慧娴笑道:“这里头我加了蜜,今年春天的新蜜,你尝尝先,吃不惯我再给你加椰奶。”
十四福晋拿着白瓷汤匙饶了一勺放进嘴里,不住的点头,看着慧娴别扭的模样笑道:“不错,没什么腥味,平时家里燕窝做菜的时候多,这么吃着也不错。”
慧娴笑笑端起瓷碗,拿着汤匙饶了一点,放到嘴里。蜜的味道正好压住了腥味,没有椰奶那么好喝,但是也还可以。便三两勺子吃完了。
王嬷嬷看着笑道:“可还中。”
慧娴擦了嘴:“还可以,就和椰奶换着来吧,我还是觉得椰奶更好些。”又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人活着就是个劲头,这八福晋未必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她就是这个性子这个活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觉得这样子好,就好呗。”
十四福晋也喝完了,擦了擦嘴角:“这人要是老老实实的显摆还好,就是这八阿哥跟着咱们六哥不对付,到时候少不得针对你,你也忍着些,别在面上急了。”
慧娴抬头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忍了她。连爷都不怕八爷,我用得着怕她一个八福晋。”顿了下接着道:“明天她敢对我说些个什么,我便要她好看,都是同辈没什么我非得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