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栋高楼侵染在星空之中,九月微凉的风,吹散洛望为数不多的坏情绪。
侧眸再看曲秋歌时,她已然抽完第二支烟,面容坦然从容。
她这样的女人,读书时是否也是某某暗恋的苦果,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美丽也优秀。
来根烟么?曲秋歌眨着眼问她,抽起烟盒里的细长,像极了高中时怂恿洛望逃课的同桌。
洛望没有这份好奇,以前觉得别人抽烟只是在耍酷,毕竟世间愁苦那是一根烟能解决的。
只是曲秋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似乎洛望不接受就不会收手。
洛望打算接过烟。
另一只修长分明的指骨比她先快一步,将烟盒捏在手中。
洛望被沈清垣揽在怀里,抬眸时,撞进了男人幽深乌黑的瞳孔中。
洛望感觉到沈清垣在发抖,他捏烟的指骨很用力,以至于烟盒发出狰狞磨耳的噪音。
沈清垣仔细的检查着洛望,似乎想闻出她身上有没有怪异气味,奈何空气里的香水味过重,他只能无措迫切地颤声道:碰了吗,洛望!她给你的东西碰了没有?!
洛望云里雾里,盯着沈清垣轻颤的拇指,有些被吓到:我什么都没碰,沈清垣你怎么了。
他像极了被人踩到尾巴的黑猫,透着种难以克制的慌张。
那是陌生又脆弱的沈清垣,如同摇摇欲坠地玻璃杯,不经意间就会破碎掉。
闻言,沈清垣胸口的石头才落下,他终于自然了些,抬手去将洛望被风吹散的头发顺到耳后,声音低哑克制:洛洛,以后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要轻易去接受。
洛望被刚才的沈清垣吓坏了,忙不迭扑进他怀里,乖巧点头。
沈清垣将洛望提起,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像是要填平心口的失而复得。
他不敢去想洛望变得和那些该死的瘾君子一样,他更不敢看到那一幕的自己。
或许会先去弄死曲秋歌,或许疯掉。
曲秋歌见此景,不经后退几步,她被沈清垣那么大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当初沈老头子注射毒品过量而亡的时候,都不见沈清垣这么过激。
她以为,他没有心。
沈清垣侧眸剜了眼曲秋歌,眼神里的平淡,像是风雨降临前的征兆。
曲秋歌不经打了个寒颤,她被男人审视得背脊泛凉。
暗流涌动,冲动与克制,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时候。
我没有,这烟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连台词和当年都一模一样。
曲秋歌撑着栏杆,有些吞吐的解释着,脸上精致的妆容氧化斑驳。
小女孩正抱着两大盒玩具站在她腿边,肉脸上洋溢着懵懂欢乐:妈妈,沈叔叔给我买了好多熊娃娃和贴纸,我能贴墙上吗?
曲秋歌被叫得头疼,她无暇顾忌女儿,稍显疲惫的让她安静。
小女孩瘪嘴很伤心,过去朝着沈清垣嘟嘴:沈叔叔,你下次还能带我来玩吗?
沈清垣不语,他不做没可能的承诺,只略淡的扫了小女孩一眼、五官越长越开,她和他死去的父亲,真有点像了。
这周之内,沈家会送你们回去。
沈清垣掷地有声地告知完,抬手示意一直跟在不远处的秘书。
曲秋歌掐着栏杆的指尖泛白,咬牙声嘶力竭:我都说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沈清垣我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洛望听得糊里糊涂,沈清垣轻抚了下她的侧脸,垂眸温和地问:要不要先到车上等我?。
他不想洛望接触到一星半点的腌臜。
洛望扫了下双眼泛红的曲秋歌,不甘心地小声撒娇:不要,你要和她说什么是我听不得的?我也要听沈清垣!
沈清垣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微敛起唇角,无奈靠在洛望耳畔亲了口,悄声道:好好,给你听,不过你得老实在我怀里待着。
洛望笑眯眼点头,老实趴在沈清垣怀里。
曲秋歌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抱着小女孩,声音被风吹干:再放过我这一回,念清怎么说也是沈家的血肉。
沈清垣皱眉,捏皱的烟盒还在她手里,深冷的眉眼似一望无际地旷野:你犯规了,这事,没有余地。
底线与逆鳞?
高级皮鞋被路灯打得反光,夜色把西装革履的男人笼罩得深不可测。
曲秋歌红唇颤抖,扫了眼沈清垣怀里的那团娇白软乖,似笑非笑,如濒临死绝的人,做最后陈述:你爸那是咎由自取,败类就应该早点去死,沈清垣,我不是想过在烟里加点料,可我曲秋歌比你们沈家的人善良多了。
谁说爱是祝他平安喜乐,简直大错特错。
爱是占有嫉妒,破坏摧毁,不择手段的拥有,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相遇时做不了他的心上人,离别时就要割掉他的心头肉。
(大家讨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