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便见父亲与母亲正坐在榻上,母亲手间拿着一封信与父亲说着什么,只见她眉喜眼笑,面上笑意吟吟,很是舒心。
周氏一见女儿来了,更是笑意连连,连忙唤着心头肉近前来。
可吃了朝食?
林玉摇头,正欲蝴蝶翩飞般投入其怀撒娇,但走了半步又记得今日十五,连忙住了步儿屈膝下福:女儿给爹娘请安。
周氏笑着更是开怀,眼角褶纹都挤成一团,忙让女儿快快起来。
担心累着了她,连忙拉过她的小手儿,按在身边坐下:娘的心肝也,真真是乖巧得很。
今日为娘特意备了你爱吃的杏仁露,让你琥珀姐姐去厨房催去了,就等她回来咱们就用朝食啊。
林玉乖巧地点头,眼儿却是飘到了对面父亲的身上。
见父亲正得笔直端正,垂着眸盯着地面,半个眼神都并未曾给过自己,林玉心头顿时失落不已。
倒真是被她猜着了,父亲就是那薄幸儿郎,提起大肉棍儿转身便不认人了,少女满是笑容的脸上逐渐僵硬。
林璋虽然目不斜视,然自少女进屋来的那刻起,身上肌肉凝滞,眼角余光见她步态袅娜,想是昨夜他入得狠了,心头难抑愧疚,真真是费了极大功夫才忍住没有看她。
爱她,疼她,却与她做了如斯疯狂cao了半宿,如今面对面,却也只能将那些扰人心绪的万千情感诸多压制,佯装父女二人毫无异样。
爹爹今日休沐?
林玉试探地开口。
林璋把弄着袖袍,也不看她,倒是应了声:非也,不过是正好收到一封信前来给你母亲。
见父亲应声也不看她,林玉失落难以加复,也不欲再开口。
只心中微嘲,自醒来便心儿坠坠,想到父亲便如吃了蜜一般甜,如今见到父亲,那些少女的奢望原是她自作多情,真真是嘲讽她心生妄想。
周氏以为女儿因饿了的缘故,略有失落,顿时又想着哄她开心。
牵起她的小小手儿,将手中那封信儿递给了她。
玉儿可想你程延哥哥?快看看,你表哥前些日子北上伐狄有功,圣上提了他任左将军一职,不日便要去往西边镇国大将军麾下。
听母亲提起表哥,原本失意的林玉顿时又有了些精神,连忙接过母亲手中的信,几息便看了个遍。
表哥说他就任路上要经过豫州,会顺道来拜访爹爹与娘亲。林玉拿着信纸,眸中带光,一脸娇憨。
自林玉进屋来便正襟危坐,目光微垂没看女儿的林璋,此时视线正悄然落在少女娇笑的小脸儿上。
见她喜笑颜开的小脸儿,林璋佯作淡漠的眉头微敛,神色越发冷峻。
她一个闺中少女对外男如此欢喜,这成何体统?真真是离经叛道,毫无规矩。
我看呐,延儿可不是专程顺道来看我和你爹的,分明是特意来看未婚妻的周氏眉开眼笑,故意促狭。
听得母亲如此打趣,林玉暂时放下父亲与她的那通子事儿。
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时从外祖家离开的时候,表哥背着人搂着她,小心翼翼地亲了她的额头,说很快来看她。
想到表哥轻柔又深情的亲吻,少女白皙脸颊不由染了一层薄薄红霞,那颦首间的娇羞恰是世间最美的胭脂。
娘!
林玉红着脸儿撒娇。
难道不是么?哎哟,玉儿小脸这般红,可是害羞了?你表哥又不是外人,来年你便及笄,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说道婚事,周氏顺道侧目看向一侧的夫君。
是不是啊?老爷?
延儿是她姐姐的孩子,姐姐命苦早去,自他父亲娶了继室,他一个先嫡子着实受了不少委屈。
老爷子怜惜外孙故而将外孙带回家小住,后来这孩子几乎年年都在外祖父家住,算是她爹亲手养大的外孙。
那时老爷还在滕州做官,滕州与兰州颇近,故而她时常邀程延来家里与几个小子玩,
连带着玉儿与他的婚事也是众人见他少与女孩子玩耍,但他偏偏自小只与玉儿亲热,护着玉儿容不得她被人欺负,也是后来回娘家母亲提起,她才同意了这门亲上加亲的婚事。
一是怜惜侄儿自小没有母亲,与她不生分,拿她这个姨母当娘。
二来他性子纯挚,确实待玉儿自小不同。
老爷以前也中意得很,觉得程延有志气,不失男儿气概,能文会武前程定然不错,最难能可贵的是程延自小格外心疼玉儿,是个贤婿。
本以为老爷自是随声附和,却不想他竟皱眉敛目,掷地有声:即便程延是玉儿的未婚夫,可他与玉儿如今不再是七岁小儿,男女大防还是得守的,夫人还是莫要这般将两人联系一起玩笑。
周氏一听,笑意渐失,忙敛起喜色。
看了看端肃皱眉的夫君,见他刚才之言不像是随口之说,不由叹息,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