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闹的,怎么还这么娇气?”谢彧躺在地上,抬手帮她揉了揉下巴,他刚才看到了钦夏的动作,只是没来得及反应。
“不是。”钦夏脱掉手套,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意,她这是生理性的泪水,不是真的疼到哭。
“干什么突然推我?”幸好今天太阳不大,钦夏又帮他遮挡了一部分,他正对着天空也不觉得刺眼。
“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看我不顺眼?”谢彧挑了挑眉问,而后反应过来说:“觉得我比你厉害,所以看我不顺眼?”
钦夏还趴在他身上,闻言没有反驳,就是低垂了眼睫不理人。
“啧,我再厉害也是你的。”
“油嘴滑舌。”钦夏抬起眼皮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想这么趴多久?”谢彧问,却见钦夏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指尖停留在他的眉毛处。
“这里是怎么弄的?”
钦夏早就想问了,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谢彧躺在雪地里,五官利落漂亮,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唯独眉间的一道疤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小时候弄的。”谢彧不甚在意地回答。
“小时候怎么弄的?”她偏要追根究底,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五岁那年有天爷爷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把我托给蒋书琴照顾,她要出门打麻将,只能带着我一起去,到了那地方就没再管我,那家的小孩推了我一把,磕在了桌角上。”
当时流了半边脸的血,他哭着去找妈妈,蒋书琴不得已放下麻将将他送到医院,不光不心疼他还责怪他到处乱跑,自己不小心才会摔倒,又担忧老爷子到时候迁怒于她。
脸上的伤口怎么也瞒不住,一回去就被谢黔文发现了,还是谢黔文当下带着他找上门,那家人才出来道歉。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对上钦夏的眼神,发觉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里流露出些许心疼,嘴角微微向下,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心疼我啊?”他轻抚她的脸,吊儿郎当地问。
看起来是挺贱的,可钦夏还是忍不住心疼,突然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那道疤上落下一吻。
像一片没什么重量的羽毛落在心尖上,勾得人痒痒的。
再抬眼,谢彧的眼神已然变得深沉,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能瞬间将她吞噬。
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他哑了嗓子,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心疼我就多喜欢我一点行不行?”
以为得不到回答,谁知她竟然说:“好啊。”
轻轻的,坡顶的风一吹就散,可还是被谢彧准确无误地听到了。
他笑起来,发自内心的愉悦,连带着胸膛都微微震动,不知为何又突然叹了口气,“那你得记住你说过的话。”
“当然,我记性可好了。”钦夏抬起头反驳说。
谢彧又将她的头按了回去,“乖,再让我抱会。”
他也不嫌雪地凉,钦夏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乖巧地任由他再抱了一会。
待两人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雪,谢彧的目光都一直落在钦夏身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能这么乖啊,谢彧想着,低头狠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
滑了许久有些累,钦夏和秦如舞还有覃宜南汇合,在坡底玩起了雪,谢彧和钦夏说了一声,便回大厅里买水。
谁知好巧不巧地又碰见了陆怀澈,看样子他已经滑过一圈,只是因为雪场太大没遇到。
“谢总。”
真是阴魂不散,陆怀澈像是猜到了谢彧心里的想法,补充说:“我陪客户来的,你呢?”
谢彧下意识地往钦夏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怀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真看到了钦夏的身影。
“你怎么能带她来滑雪”
质问的语气让谢彧冷下脸,本来在碰到陆怀澈后就算不上多好看,“怎么不能?你现在是什么立场和身份?”
“不管我的立场和身份,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带她来滑雪?万一她生病了怎么办?”
呵,还真是好心,“因为她想,所以我带她过来了,她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她实现。”
陆怀澈听见他这一番言论不由得皱眉,“她任性,你也跟着任性吗?能不能对她的身体上点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上心,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她的身体?”谢彧表情嘲讽,他查过钦夏和陆怀澈之间的事,自然也知道陆怀澈以前的态度有多冷漠,毫无绅士风度。
自知理亏,陆怀澈顿了顿,“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你真的不应该带她来滑雪,雪场温度又低,这样刺激的运动并不适合她。”
“她怎么不适合?她又没有心脏病,况且你看不出来她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很多了吗?温度低多穿点就是了,有我在她身边陪着,就算磕着碰着也不至于太严重,雪场又不是你开的,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