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湘君并没有多说,但栖碧说与季蓁蓁听后,少女便明了:一个卖艺为生、背后毫无依仗的美貌女子,辗转逢迎于酒肆之间,有的事情,她迟早会遭遇
季蓁蓁对湘君的印象不错,也同情于她的悲惨命运,便叮嘱栖碧、垂枝可暗中对其照拂一二。
湘君一事对季蓁蓁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如何在意。又在家中过了几日闲散生活,十旬休假,谢赢川披星戴月打马归来。
少年到时,季蓁蓁正蹲在池塘边,手里抓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棍,往池子里胡乱戳着,池中锦鲤被她戳得四处游散,季蓁蓁一边咯咯笑个不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群懒家伙,天天就只晓得躲在荷叶下面动也不动,白吃我这么多鱼食
垂枝心知自家小姐肯定是不愿意被姑爷看到这般傻样,一见了少年从院外进来便准备提醒季蓁蓁,却被谢赢川一个眼神制止。见少年俊脸笑意昭彰,垂枝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季蓁蓁浑然不知,还跟个小恶魔似的拿着棍子这戳戳、那捅捅,搅得池水微浑,鱼群四跃,惊起一片游鱼声。
你这只小红长得好胖,如此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鱼球,与其到时候看到你翻白肚的可怜模样,不如本小姐今日做点好事说着头也不回地将手往身后一伸,喊道:垂枝!把我的新买的网子给我拿来,我要给这只胖鱼减肥!
谢赢川本来担心小妻子一个人独居小院,忧心她寂寞孤独,这一到休沐,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不想季蓁蓁是个十分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拿着根小棍搅着池塘玩也能玩得兴趣盎然,倒显得少年这段时日的辗转反侧有些啼笑皆非了。
少年看着那蹲在池边的乖巧身影,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笑意,接了侍女递过来的渔网兜子,轻声提步上前,递到少女手中。
季蓁蓁接了网兜,一面念着小红莫动,一面双手握紧杆子,手臂一展,往池中一尾明显胖于其他鱼的红色锦鲤网去。
噗通网兜入水,捞了个空。那锦鲤体型虽胖,身手却也一如其他鱼一般灵巧,可见一身肥膘没有白长。
一击不中,季蓁蓁嘿?了一声,继续挥动渔网。
她蹲在池边,动作幅度有些大,谢赢川怕她不小心一个倒栽葱掉池子里去,忙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抓住了季蓁蓁的衣领。
这个动作如果是垂枝做来便是逾矩了,季蓁蓁抿抿嘴,颇为无语地扭头想问垂枝在干嘛,一侧首,率先入眼的便是一双白底皂靴,靴上沾了不少尘土,把那白色底子都弄脏了。
季蓁蓁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反应了过来,呀!地尖叫了一声,将手中网兜往天上一抛,两脚一噔,便扑到身后之人身上,如八爪鱼般双手双脚都紧紧缠住对方。
明堂!季蓁蓁脆生生唤道,你回来了呀!
被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抱了个满怀,谢赢川心头一热,忽而有些领悟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何含义。
面对季蓁蓁突然的一扑,少年分毫未退,托着她圆润的小屁股稳稳站定。
怎么,不欢迎吗?谢赢川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笑意却不断扩大。
哪有!季蓁蓁伸出两只藕臂缠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近对方,颇为依恋地蹭了蹭谢赢川的脖颈,说出的话又娇又俏:人家想死你了!
十日不见,心中的思念压过了羞涩,季蓁蓁放起嗲来简直得心应手,这娇软之声听得一旁的垂枝、栖碧等人一阵掩唇偷笑。
是吗?少年故作疑惑地扬眉,我怎么见你一个人在家玩得挺开心的呢?
这话倒也没错。
虽然想是挺想的,但季蓁蓁自己玩也确实玩得不亦乐乎。
明亮的杏子眼透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用力晃了晃挂在少年腰间的双腿,季蓁蓁靠在少年颈窝,故作有些烦恼:榆林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实在让人应接不暇,不过嘛季蓁蓁仰头贴近谢赢川耳畔,言语带了几分诱惑:这白日里玩开心了,夜里独守空闺就更显得、有些冷诶
自那日季蓁蓁中了媚药,为了缓解药力两人胡乱滚了一遭,时至今日,少年有将近二十天没再碰过她。
谢赢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接触这事不久,对此事还处于颇为热衷的摸索阶段。素了二十多天的少年此刻软玉温香在怀,本就血气一路向下走,季蓁蓁还故意招他,惹得少年轻嘶一声,脚尖一转,便往屋内走。
院子里的一干侍女嬉笑着退了出去。
季蓁蓁被轻轻甩在床榻上,木质大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季蓁蓁刚刚陷入一片柔软中,犹有几分晕眩之感,身上便附上一具火热的躯体。
抬起一双藕臂绕上,季蓁蓁主动仰头送上红唇。
情人之间的亲吻能传递语言无法比拟的情感,柔软的舌头缠绵翻转,季蓁蓁重重地喘着气,有晶亮的涎液从她唇角滑落,良久唇分,谢赢川撑着床铺低头看她,只见美人眼角眉梢都泛着淡淡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