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折腾下来,裴源是再残存一丝翻身下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侧身躺在石床,脸庞嫣红成一团,一副被刚刚疼爱过的样子,嘴巴因过度撑开至今无法完全闭拢,正无意识地微张着,从口里传出细弱的喘息声好像都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
余留在肚子的精液加上方才又吞进肚子里的一部分,裴源腹部鼓起的弧度比之前更甚,再加上他此时全身都被野兽浓厚的腥味所包裹,给他一种好像怀了凶兽小崽的错觉。
“给你。”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石床,把洞口那些准备给裴源的果子给叼了过来。
听见野兽在和自己说话,裴源抬眼,努力支起上半身坐起来。
黑豹把叼在嘴里的野放在裴源身边,“吃吧。”他说。仅仅靠着洞口射进来那点残光,黑豹竟也发觉裴源此刻耀人夺目,墨青色的长发顺着脖颈的曲线覆在侧方,随着他抬头的动作,一双黑眸里波光流转。
“啊...谢谢!”没想到黑豹会帮自己把野果拿过来,裴源随即露出了欢喜的表情,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准备伸手拿起野果时却愣住了。
这个果子...怎么和他幼时吃过那颗一模一样?
刚才在洞口因为隔着有些距离,裴源并没有发现这些野果的不同之处。现如今他拿在手里,得以细细端详,才恍然发现这些个野果并不是那种寻常在路两旁里可见的品种。
而裴源也仅仅吃过一次,可因为记忆太过深刻,再说桃源村里从未见过这种形状奇异的果子,却也足以让他记到现在。
他少时曾有咳血之症,十五岁那年身体病弱到被大夫断言活不过那个冬天。村中的所有郎中裴家挨个请了个遍,都说没有办法,还是一个老郎中想了半天才说其他的草药大抵是没有用处的,惟有盘龙参可以试一试。但当时正值凛冬,盘龙参又本是难得一见的药材,哪怕裴源的父亲动用村长的权利也没有在荒芜的地里找到一株盘龙参。
连裴源自己都明白他大概命不久矣,剩下的无非是挨日子罢了。可就在他以为自己生存无望的隔天,不知道是谁悄无声息地在他房门口放了几株盘龙参和几颗野果。虽然这些药材来路不明,但裴府内仍是一片欣喜若狂,裴源的父亲向村中郎中请教确认没有问题后,把药煎好让裴源服下,果然没过几天裴源的身体就渐渐好转起来。
而那几枚野果,郎中认为应该是附加的益气之物,于是后续裴源一并吃了下去。
然而对于这位救了裴源性命的恩人,裴源的父亲找遍裴家上下也不曾找到,看管庭院的小厮一致说那盘龙参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他们几个不过是转了个身,再回头时药材就已经安静地摆在那里了。
这件事情曾是困扰裴源很久的一个谜团,但现在裴源觉得这个谜团似乎在这一刻解开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攥着野果那只手指尖用力隐隐泛白,内心思绪万千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想对凶兽说一句迟来的谢谢,可转念想到当年凶兽就未曾露过一面,大抵是不想让他知道吧。
不说也没有关系,他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他以后定会好好陪在凶兽身边,完成他应该承担的那份责任。
“不喜欢么?如果你想吃肉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弄来一只兔子。”见裴源半天也不吃一口,只是拿着那枚果子坐在床上发呆,凶兽的疑问地问道。
话一说出口还没等裴源回答,凶兽几乎是立即就后悔了,怎么又情不自禁说了这种话,如果裴源因厌恶野果的味道而绝食不是正中他下怀吗,明明凶兽打算折磨裴源几天就一口把他吞掉,但只是今天见了裴源一面,他就再舍不得这样做了。
这个裴源怕不是成精的狐狸吧?怎么会把他心底极近损耗完全的情意又重新勾引了上来。
“不用不用!我挺喜欢这个的。”裴源忙整理好情绪,飞快解释道,仰头对着凶兽莞尔一笑,嘴角一对小小的酒窝好像在表达主人未明的情愫,末了又添一句,“辛苦你了,等会还要麻烦你带我去河边洗澡。”
察觉到裴源没再用敬语,改用了更为亲近的平语,等于瞬间拉近了一人一兽的距离,黑豹的金瞳微微动了动,语气有些僵硬地说,“不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裴源咔嚓一口咬上了果肉,他吃的速度虽然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野果就被他迅速消耗完毕,但进食的举止动作丝毫挑不出一点毛病,看得出来他曾是裴府中教养极好,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而今却在山林深处的洞穴里和一头野兽共处,夜里靠野果果腹黑豹没有再向下细想,他怕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放裴源回到桃源村去,那他倒不如做一世凶兽,就这样自私地要求裴源生生世世陪着他。
“我吃完了,我们走吧。”几个野果下肚,裴源发现他的力气不知不觉恢复了大半,连下身充盈的拥挤感都减轻了几分,这当真不是一般的水果。
末了,黑豹载着裴源一路出了洞穴,深夜的森林里万籁俱寂,所有的动植物早已陷入沉睡,除了野兽前后爪踩在落叶发出的吱嘎声和风声,裴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