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眼泪顺着脸颊就落下去了。哥不疼他了吗...他心底使劲抽的疼了一下。他哪里还有资格喊哥这个字呢...
“二...”祁钧御手疼的一哆嗦,将手小心的往后撤了一下,随即就又是害怕的一哆嗦,将手又颤颤巍巍的伸出来递在了莫涟面前。手心已经开始发青了。
打手心的时候,祁钧御也痛。但更多的,都是难过。他几乎是泪盈满面,瞧着莫涟几乎睁不开眼睛。等莫涟停下手的时候,祁钧御手心都是血,可他的视线都被泪水模糊了,能看得清些的就只剩下有些鲜艳的红和莫涟有些冰冷的脸。“九十七”,他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声,嗓子已经有些发哑了,他刚才挨得太重,惨呼了几声。
莫涟将皮带扔到一边桌子上,又换了根藤条回来了。他手发麻,就只能左手握着。他使劲的抽了几十下才停下了手。祁钧御惨巴巴地开口,瞧着莫涟的眼神又委屈又无助,“一百七十三。”莫涟将藤条放在桌上之后就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了。他坐下后瞧见祁钧御可怜的在望着他,就指了指墙角的竹椅,“跪着。”
祁钧御眼神有些闪烁,眼泪顺着脸颊一点一点地落在地上,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好像下一秒情绪就会全线崩溃。他擦了擦眼泪确保自己能看清事物,却被自己手心的伤口伤到又想流眼泪。
那双手如今已经算不上是手了。被抽的血肉模糊,硬生生打烂了。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使是触一下边角也能疼得祁钧御瞬间泪盈眼眶,痛上许久。
祁钧御瞧着满手心的血,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他一点一点的站起身,膝盖已经痛得直不起来,他却要硬拖着自己的腿挪动着步子。他胆怯的望了一眼莫涟,他还是那幅冷漠的神情,祁钧御害怕挨打,就一瘸一拐的走到竹椅前跪下去捧着自己手心反思。
莫涟没有允许他上药。祁钧御只能一直熬,等着这些伤口慢慢地愈合。他不知道会有多久,但可以肯定他再也不会等到莫涟的安慰了。
等莫涟宽恕他终于让他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回房间的时候就一直在抱着自己手心掉眼泪,眼泪误碰在手心里,疼的他又是一阵酸楚。
如果说之前打屁股是让他清楚了错误,那么打烂他的手心就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做那件事之前还曾天真的想过如果哥知道他受了什么欺负一定会帮他报复回去,也会饶过他这次的错误,可万万没想到,他会错的这么离谱。他好不容易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就已经把那些天天挨毒打皮带加身的日子给忘了。
祁钧御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心捧在手里,侧卧着睡了。他不敢冲着莫涟那边,只敢瞧着墙壁。他啜泣着,努力想压抑住自己哭泣的声音,却还是在安静的房间里响的一清二楚。
莫涟静静地躺着,瞧着祁钧御盖着的那层薄被也被血沾上,又听着祁钧御的哭声,难免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闭上眼睛,慢慢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要去上学,祁钧御刚换上衣服之后,就发现自己校服裤子被血浸湿了一大截,他想提出换衣服可又不敢,只好换上外套之后起身,努力遮掩住下半身的伤口。
他害怕莫涟不让他跟着上车,更害怕莫涟直接说出自己没资格当他弟弟。就只好背上书包一瘸一拐地跟在莫涟身后,不敢因为受了伤就提出休假。他的头有些发晕,到了学校之后他也清楚又会受到欺负,却只能咬咬牙坚持着去上学。
祁钧御想帮莫涟推轮椅。他默默的走到莫涟身旁想伸出手,莫涟就严令苛责让他走开。那语气重的像在喊他滚一样。
祁钧御眼泪唰的就流了下去,他咬咬嘴唇,勉强地才说了一句自己知道了。
等快要上车的时候祁钧御才敢胆子大些的推莫涟上车。推着莫涟轮椅的手在流血,祁钧御还是不闻不问不痛不痒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莫涟轮椅固定好。那些地方都沾了他的血,显得格外可怜。
祁钧御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的纸筒中抽了几张纸,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害怕受到莫涟的苛责,他小心翼翼的擦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了,避开了莫涟的眼神。
等他坐回自己位置,疼的心里揪着疼死了。还是不敢瞧莫涟,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想心疼的吹吹伤口,却还是不敢。屁股很疼手心也很疼。
祁钧御在学校又受了欺负,他没在唯唯诺诺的甘愿受罚,而是一拳头就挥上去了。兴许是憋了之前的火,他这次没有再忍。
等老师来的时候瞧见他手心都是血,还以为是他挨打了,直接就将双方家长请来了。
祁钧御小心翼翼地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等到莫涟来的时候有些期待,却更多是担惊受怕。
莫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祁钧御以为他会说自己手心的伤是他罚的,就更小心翼翼的站着了。欺负他的那个熊孩子倒不怕家长,大摇大摆的站在老师旁边。
老师讲清楚原委之后,莫涟瞧了一眼祁钧御。祁钧御犹豫了一下,把衣服袖子撩了上去,露出下面被那个小孩打的青青紫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