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些成魔之人絮絮叨叨、犹豫不决。不是舍不得双亲就是离不开情人。青沙郎还是第一次见姑娘这般洒脱之人。”随后一脸认真道:“助我带少主回南陵,继承大统。到时候你是少将,我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们少主?”
“也是你们主子,现在叫做梅子青。狼母与孤影先生相爱,狼王发疯,太子无能。南陵不可一日无主。”
“不。”黑雾的墨色更加深沉。米白戴上白绒绒的耳罩,不再听他半句多言。“主子喜欢这人世间。我也是。”
一股黑雾从米白肩头被逼出,朗朗青天下青沙郎的孤魂不知逃逸到何处去。熟悉的暖流从背后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渗入米白皮肤,直达筋骨脉络。被族人的嘶喊缠上满身细丝的米白脚踩湿软沼泽地,抬头迎着一丝日光。视身上枷锁如无物,向着忧心忡忡的呦呦绽出那一如既往的戏谑笑容。“你素颜也是顶天的好看。别皱起眉头嘛。浪费了你的盛世美颜。”
米白本是梦中所说,一开口已经说了出来。
这个人,真是至死也不忘玩弄风流。治愈了一夜,身子一点点变小的呦呦在她背后展开愁眉,无奈摇头。“米哥,成魔升仙,只要知错能改,主子都不会怪罪你的。好起来以后,你一杆□□把踏雪送进大觉房吧。省得你天天去偷看。让青蛇陪你练枪吧。耍刀弄枪的,你就是让我看一百遍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呦呦,”苏醒的米白伸手推开后面的人。扶着□□,摇摇晃晃挣扎着站了起来。“既已成魔,何不事事随我?”
米白满身疲倦。双眼一反常态的清明。瞳仁深处如同满月夜的血色不知道来自何处,叫人无端恐惧。魔化的米白现出白象原形。
竹非白目视着它巨大的身躯一点点抬头,最后只能仰望着它。被长鼻缠上腰间,卷起,扬在半空。米白命令他利用血缘亲的力量带她找到薛如银。“我杀了他。你重获自由。你下不去手,我来。”
竹非白被薛如银欺骗,被迫成为他的灵宠,心有不甘。后,薛如银多次用竹非白亲手打磨的袖中箭意图杀害梅子青。一次又一次,竹非白早对他不满。奈何那人曾救自己一命。恩怨两重在身,不知何处是真。
“不答应就杀了你。”
象鼻有松开的迹象。吓得竹非白扔了□□,猴儿一样抓着象鼻把自己吊在半空。
“米哥,”呦呦上前一步,道出了薛如银的行踪。“竹大哥沿路找姓薛的,结果找到了我们。这就证明,姓薛的跟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米白眼底晕出血丝。“芥子山?”
呦呦伸手揪着它尾巴。米白偏头看她。眼里都是陌生和被冒犯的愤怒。“别揪我尾巴!”
被熟悉的人投以陌生的眼神。呦呦后背顿时感到凉风的悲冷。她强忍着被无情甩开双手的不堪,劝解道:“米哥,我知道成魔之后无情无爱。你待我冷漠并非本意。我不怪你。我只想跟你说,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碍事儿。找你的主子去。别跟来。”
白象的长尾甩开她手,长鼻往空中一抛,一卷,抓住竹非白要他带路。
呦呦上前两步又抓住了白象的长尾。“我就要跟着你。”
“为什么?”米白的声音较往日更低沉。隐隐有生气的迹象。仿佛呦呦说错一个字惹它生气。它就要腿下见血,落得个天地白茫茫真干净。
泪珠滑落呦呦细腻的脸颊。腮帮子闪着泪花鼓了起来。呦呦用着耍性子的嗓子抬头说着:“因为我不化妆也好好看。所以你要听我的。”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呦呦姑娘,你糊涂啊!”魔化的米白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事事迁就他人为着别人婚事劳心劳力的米白。身子被提在空中的竹非白以为呦呦悲伤过度忘了这些魔化之后的异常。
白象蒲扇那么大的耳朵前后忽闪了两下,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好。”说着,把竹非白放下地,小心卷起呦呦放在自己背上。
死里逃生的竹非白捡回□□,整整衣服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实在没忍住问:“对我那么凶。对呦呦姑娘那么好。……米哥你这是人性还在情还有亦或是入魔之心无意无欲无求?”
竹非白只是无心一问,白象当了真。绞尽脑汁想了想,喷了喷象鼻道:“对你无情,与她有意。”
迟钝的竹非白在追求米白十二年无果之后,终于找到了原因。嗷嗷叫着媳妇儿被人拐跑了,飞奔在最前给她们带路。
白象载着一位姑娘,月下撒开四腿追着前面的男儿跑。地动山摇中,三灵宠往芥子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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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梅子青说话间胸前喷出两支血箭。他丝毫不觉一般,伸手入踏雪怀里摸出一支干瘪的茉莉。只有花梗,没有花朵。叶子因长久失去水分而发黄。二指轻轻一捻,叶肉在指尖碎成齑粉,留下光秃秃的叶脉。
“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