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旁观了?”
方来,一个掌管地府不知多少年的阎王,他无权干涉人命,只是在地下接收鬼魂,助其投胎维持秩序而已。
两人说话间,一个年轻的男子抱起地上的小姑娘,迅速离开了。
方来没有回头去看,因为那是他的手下,名叫阎十八,他原本是在地府和阎十八喝着茶下着棋的,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掐指一算才知道是江月,随即就赶来了。
按理说天上的神和地下的神都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但是死去的人实在太多,怨气实在太重,方来不忍心,想尽自己的能力阻止这一场杀戮,同时他也很气愤。
方来道:“你与凡人相恋本就是错,妄想篡改她的命是错上加错!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若不是你执意要改,她又怎会魂飞魄散?”
“那你现在呢!”江月情绪激动,继续是在低吼:“这些人的命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你现在岂不是在篡改天命!”
“江月!”方来厉声喝道。
江月突然笑了,举起手里的剑指着方来道:“你不是要阻止我吗?那就来呀!”
杀人容易护人难,更何况是一个疯了的神要杀人。
江月受制于方来,但他有的是办法杀人,他操控着死在他手里的人的鬼魂杀其他的人,杀戮仍在继续。
岳枫峒困在自己的肉身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急如焚,要用什么办法阻止这个疯子呢?他突然想起未渊好像跟他说过一种封印,是以自己的魂为媒介,将对方封住,只是这种以魂封魂的方法相当于同归于尽的方法,而且一般人做不到,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做到。
同归于尽?岳枫峒还是有些胆怯,因为这世上还有他牵挂之人啊,要是让那人知道自己死了,估计那人也不会独活了,叹了口气,希望外面那个方来真的能阻止的了江月这个疯子吧。
然而很快,岳枫峒就不淡定了,因为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墨择栖站在长街上,看着眼前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人,只是那熟悉的脸却是另外一双眼睛,他有些不确定的试探,声音很轻的唤着:“枫峒?”
即便是这很轻的声音,岳枫峒也听见了。
方来和江月两掌相击,各自退后几步,江月看到了墨择栖,他在岳枫峒的内心曾经见过这张脸,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困在肉身里的岳枫峒感知到江月的心里所想,心下不妙,道:“江月!你别伤害他!”
方来也看出了江月想做什么,并且识破了墨择栖的身份,这人可真会挑时间出现!这人可真不能随便死啊!
墨择栖站在原地,无数个受江月操控的怨魂朝他袭去。
寒生反应快,将墨择栖护住,好在两人曾经都上过战场杀敌,遇见这种怨魂也能压制的住。
江月倒也不急,跟方来纠缠了一会,便操控着几个怨魂过来拖住了他,随后自己飞快的到了墨择栖的跟前。
寒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震飞撞到墙上落在地上,心脉俱断,嘴里想说什么,吐出来的却全是血沫,随后心有不甘的死了。
困在肉身里的岳枫峒感知到了墨择栖有危险,自身突然爆发了一股力量,冲破了封印,然而还是迟了。
岳枫峒夺回了他的肉身,在他眼前的是,他握着本心,刺进了墨择栖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墨择栖胸襟一大片,他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墨择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眼睛从暗红色渐渐变成了黑色,便知道那人回来了,他伸出手捧住岳枫峒的脸,笑着:“不是你的错,不怪你……枫峒……我……”
爱你两个字是无声的,墨择栖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身子往前倾。
岳枫峒顺势抱住了墨择栖,他全身都在颤抖的,眼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滑进嘴里,有些咸,有些苦涩,他声音哑然,有些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择……栖,我回来了。”
然而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已经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了。
岳枫峒摇晃着墨择栖的身体,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体温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从没有这么哭过,哭的跟个疯子似的,“择栖,醒醒呀!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在也不走了,不逃避了,什么天理伦常,什么名声,他都不顾了,求你醒醒!求你活着!求你了……
“如何?心痛吗?”江月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带着一丝冷嘲热讽:“真是感人啊。”
“江!月!”岳枫峒咬牙切齿道。
江月不以为然,应声:“如何?”
岳枫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和江月这个疯子纠缠,放平了墨择栖的身体,站起身对着那个穿着黑色官服和乌纱帽的人道:“方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方来:“你说。”
岳枫峒:“若我能将这疯子永远封印住,作为交换条件,你能……引渡这些死去的怨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