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书，叹了口气。

    就像完全没有这件事存在。

    04

    然而有一个没对他的举动做出任何反应，在卡珊德拉公主黯然离开皇都后，海因里希一直等待拉斐尔入宫觐见，然而他一直等到天气都开始转凉了，拉斐尔那边还是没有一点表示，甚至都没往宫里送哪怕一封信！

    海因里希顿时感到头疼，这些没完没了的宫廷法则连他都不能完全搞懂：“我记得我赐给过他一座宅邸，就在宫里。”

    礼仪官有些迟疑：“陛下，您确定要这么做？这恐怕要进行一些比较复杂的手续，因为您是第一次主动召他去宫内的私人场合，他在宫中并没有住所，这恐怕不合规矩。”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确认，礼仪官立刻跪倒在地

    “您寝宫旁左右两间分别住着克里斯蒂女爵和卡尔男爵，他们都是您宠爱的人，尤其是克里斯蒂女爵，她曾经向您讨要不能成为皇后的补偿，所以您才将那间套间赐给了她，恐怕她不会甘愿搬出去。”礼仪官拉长了声调，希望自己的叙述能给皇帝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原创角色就不会被没收吗？”

    所谓永远的爱，原来不过是在漫长时间中被消磨成麻木的一种情感。

    “为了你的学分着想，这位小姐，我希望你换个话题。”

    皇帝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收了卡尔的钱。”

    “那又是为什么？”

    拉斐尔一扬手，那本书和卡片便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彩球，直接从塔楼的窗户里飞了出去，两名学生连忙追到窗边，却只能眼看着彩球飞到塔顶，安安分分变成了众多彩球中的一员。

    “也会。”

    海因里希皱眉：“有什么问题？”

    “尽管我不反对你们课外的小小娱乐，但这本书还是要没收。”拉斐尔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理由是会影响某些大人物的形象，你们真该编个原创的反派，还有，我没那么弱。”

    海因里希保持着冷静，找来了他最宠信的一名礼仪官：“拉斐尔咳，我是说，大法师拉斐尔，召他入宫，直接来我的寝宫。”

    “我不会放弃的！”诺克斯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一样，勇敢地喊了一句，拉斐尔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啊，终于到了！”礼仪官连忙拿起属下递来的文件，“尊敬的陛下，您的确在十年前赐给大法师一间公寓，后来大法师将这间公寓卖给了沃尔夫冈伯爵，沃尔夫冈伯爵拿到了花园里的一间房屋后又把它转手卖给了鲁道夫子爵”

    诺克斯用力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乖乖闭了嘴。

    拉斐尔搞定了两股战战似鹌鹑的女同学，又转过头面对诺克斯，在这位热情的青少年组织好语言之前打碎了他的希望：“还有，一个帐篷绝对不行，因为我还选择了另外四名同学一起同行，相信你们能在互相学习中不断进步。”

    皇帝海因里希再次拒绝了一位公主想成为他皇后的请求。

    显然，一向得宠的礼仪官也错估了皇帝的意图，皇帝磨了磨后槽牙，托着自己的下颔问他：“宫里还有没有得体、舒适的住所？”

    海因里希唇边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但他的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感到不耐烦的征兆：“现在那间公寓怎么样了？”

    海因里希欠了欠身子，双手交握，直直地凝视着礼仪官：“养、猪？”

    从政治和理智的角度而言，他可能再也找不到比卡珊德拉更合适的人选了，所有人都觉得他的举动不可思议，连他自己深夜独自把玩那顶祖母绿冠冕时都会疑惑，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诺克斯身旁的女生反射性开口：“没多少，他给我们提供素材和印刷渠道就可以了，我们都是自发——”

    “把离我寝宫最近的一间划到大法师名下。”

    两名学生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诺克斯昂着头，眼神里有点不服输，还有点期待。然而书合上了还不算完，一枚长着爱心翅膀的小卡片从书里敏捷地飞了出来，落在拉斐尔掌心，他抬了抬眼镜，不禁笑了出来：“后援会？诺克斯，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他看着诺克斯瞬间黯淡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一幕会在他记忆里留存一段时间，虽然好笑，但毕竟这份真挚的感情还有热度。

    礼仪官擦了擦汗，小声让旁边的属下去取关于大法师的资料，又对着国王赔笑。

    礼仪官的小腿肚抽搐了一下：“是的陛下，这也算是物尽其用，我想厨房并没有违规或者贪污什么，毕竟那间公寓实在是太破旧了，已经没人愿意再住进去——”

    礼仪官脸色变换，小声道：“因为它非常阴凉低矮，又靠近厨房，所以现在被总厨拆建后用来养猪。”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大胆，仔细想想海因里希向他告白时都没这么拉斐尔皱了皱眉，他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海因里希是什么时候和自己告白的了，内容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一切由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