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陪着,怕他身体吃不消一个栽下去。他知道连朔心里难受,但这种难受实在太痛心,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退,别人的安慰无法起半分作用。
索性他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也不开口安慰,连朔不吃饭他也不吃,连朔跪着他也跪着。
于是第三天深夜,李半溪耳边一直传来“嗡嗡”的声音,不知是门外虫鸣还是被饿的耳鸣,连朔就在这时候开口了。
好几天没说话没喝水,连朔的声音沙哑无力:“你知道吗……师傅他……最怕疼了。”
李半溪怔住,也没说话,轻轻拍他的肩,像哄孩子那样。连朔这几天绷住的神经终于断了,他一把把李半溪抱入怀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眼圈都红了,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把李半溪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半溪……半溪……我师傅没了……”
李半溪肩膀被勒得生疼,但这时也不好随便挣扎,他慢慢调整呼吸,用脸轻摩着这人的脖颈。
连朔抱得越来越用力,声音也渐渐哽咽:“半溪……我师父没了。”
这个捡了他养了他,表面嫌弃其实给了他一切的老头,前几天帮他挡了一下,于是就这么没了。
李半溪抽出一只手,同样用力回抱住他:“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他的情绪也莫名低落起来,记忆被拉到自己在医院走廊被宣告父母双双死亡那天,长长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令人头晕目眩的签字……
李半溪使劲忍住眼泪:“没事的,会过去的……连朔,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连朔听到这话,终是情绪崩溃,压着嗓子,低低地呜咽着。
连朔哭了多久,李半溪就帮他拍了多久的后背。
最后两人腿都麻了,坐在地上靠在一起,两人眼睛都通红的,但连朔的情绪好转了一些,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压抑。
“想喝水吗?”连朔差不多三天没喝水,再怎么样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李半溪站起身,想给他端杯热水顺便弄点吃的。可惜全身都麻了,一站起来就立马跌到地上。
连朔正给他轻轻揉着腿,就感觉一个酒葫芦扔过来,他单手接过,一抬头发现狌狌正坐在他对面,手里有个同样的酒葫芦。
“喝吧,里面是水。”狌狌又给两人扔了一个布袋。
连朔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各类精致点心,还有水果,颇为丰盛。
“吃吧!”狌狌仰着头给自己倒了一口酒,“臭小子,还要媳妇伺候你,真是给你师傅丢人。”
连朔没应声,默默把吃的喝的放到李半溪面前,继续给他揉着腿。
狌狌见他心里难受,直摇头道:“哎,小子,你振作点,你师父早就算到了今天有一劫,躲不过去的。你也别自责了,你好好活着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可惜没能等到你小子成亲那天。”狌狌叹口气,“你小子……算了,老头人都没了,也该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连朔刚喝完水,嗓子好受了不少,听到狌狌这话不禁眉头紧皱,师傅他,瞒着自己什么事了吗?
“告诉你你的身世,你爹你娘是谁。”狌狌说得风轻云淡,但对面听到那人却瞳孔一震,惊讶道:“师傅他……知道我的身世?”
那为何一直没有告诉我?
连朔心里满满的疑惑,李半溪见他拳头攥到发白,用手轻轻覆了上去,示意他放松。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亲生父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以后的生活。
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你别这么急躁!”狌狌盯着他,“老头之前教你武功的时候教育你多少回了,戒骄戒躁,不然你那半妖血一冲上来六亲不认怎么办?”
连朔慢慢稳着呼吸,用之前学过的那招术调整着脉络中沸腾的血。不一会儿心情就恢复了些。
狌狌见他没这么激动了,才慢慢道:“老头平日里除了捉妖降鬼之外,一有时间就帮你调查身世。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你父亲,也就是妖,是地狱里第十层炼狱里的地狼,鬼界都管他叫——无伤大人。”
两人估计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连朔还沉浸在解开身世这件事中,李半溪不解问狌狌:“连朔另外一半的属性不是狗妖吗?怎得亲生父亲是只狼?”
地狼这名字,一般人都会认为他是只狼。
“地狼虽叫地狼,却是一只大犬,”狌狌倒了口酒缓缓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什么?”对面两人异口同声道。
狌狌紧紧盯着连朔:“无论你想不想见他,你都得去找他一趟。”
连朔锁眉,冷声道:“为何我要去找那无情无义将自己亲身孩子都抛弃之人,他二十年前就如此嫌弃我,二十年后看到我这半人半妖的模样,估计想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狌狌苦着一张脸,难得的严肃:“一直以来你都被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