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越还是第一次对夏松用这么严厉冷漠的语气说话,同时一只手护住了怀里的人,完全就是一副保护的姿态。这样的变故让夏松有些懵,浑身像是僵硬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霍文越微微眯了眯眼,一副恼怒的样子,低声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句话让夏松回了神,他急急忙忙的关好了房间的门,整个人倒退着走回了客厅,脚步几乎是软了下来,让他整个人摔倒在了地板上。
他有点爬不起来,脑海中像是梦魔一样不断的回放着刚刚那一幕,霍文越在跟别的男人接吻,在抚摸另一个男人的身躯,他是不是、是不是即将跟那个男人做爱?
想到这两个字,夏松心脏又泛起了一股绞痛,一天没吃任何东西的胃部也开始剧烈的收缩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般。夏松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里走,趴在马桶前干呕了几下,却只吐出一些酸水来。
夏松收拾好自己,出了浴室的时候便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那种压在门板上做爱的声音原来在客厅里听起来那么清楚,另一个男人高亢的淫叫声显得无比的刺耳,夏松却没有任何想要堵住耳朵的心思。他站在原地,像是麻木了一般听着那淫乱的交合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屋子里的声音平息下来,他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这一切的变化太快,前一夜还在你侬我侬让他离婚跟自己在一起的男人,第二天就露出了本性,对他疏离,对他不理不睬,现在甚至把炮友带了回来做爱。夏松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感情应该是纯粹的,应该是真挚的,可是他们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住在这里,也不应该忍耐不住性欲而自慰,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秘密,被对方威胁
夏松开始反省自己到底做了多少错误的事,他没有办法痛恨霍文越,其实他一直没有变,从以前到现在就是一个样子,爱玩,喜欢刺激,玩腻了就丢,夏松早就看过他抛弃别人的嘴脸,为什么还会忍不住沉沦,并且幻想自己会是那特别的一个呢?
他一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第二天的时候起的就比较晚。不过他不是班主任,原本就不用去上早课,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夏松懵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浴室,打开浴室的时候,顿时看到了一片狼藉。
洗漱台上是乱七八糟的,镜子上面还有浓白的液体,看起来是半干涸的状态,而洗浴盆里还扔着一个用过了的安全套,看尺寸完全就是霍文越的,不止外面沾了白色的液体,连里面都灌满了精液。
夏松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只是那一次看到的时候觉得无所谓,只是认为这个学生太过嚣张放荡,而现在,却是看清楚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再对自己有兴趣的实质证据。
也对吧?玩了那么久,也该玩腻了,而现在这是霍文越故意给他看的吗?是担心他再纠缠不休吗?
夏松面无表情的扯了纸巾包裹住那个安全套将它扔进垃圾桶里,又擦干净镜子上的黏液。他跟男人做爱做了那么多次,从现场上看已经完全能知道两个人用的什么性爱姿势,霍文越必然是把对方抱在怀里,将他的双腿分开,然后狠狠的操他吧?然后把对方操射,他总是有这个能力的,毕竟他的技巧那么好
夏松胡乱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平静的刷牙洗脸,然后回到卧室去换了上班穿的衣服,甚至还去食堂买了一份早餐,填饱他那正在饥饿叫嚣的胃部,然后像个没事人一般的上课。
最后期限到的时候,李先生找到了他,询问他要不要留校,夏松拒绝掉了。
李先生明显是有些惊愕的样子,他斟酌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夏老师是不是对哪里还不满意?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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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感动于对方的诚意,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来,“抱歉,其他的方面都没有问题,是我个人的原因,我可能还是更适应小地方。”
李先生看着他,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顿时有点遗憾,“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其实您班上的学生对您的评价都很好,家长也都说他们的孩子成绩提升很大,都很希望你留下来呢。”
夏松心口一痛,轻轻一笑,“实在很抱歉。”
夏松没有心情再留下来,即使霍文越马上面临着毕业,会比他更早的离开这个学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再待下去,这个学校充斥着太多的两个人的印记,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崩溃。他平静的生活着,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就是洗了澡再窝在卧室里,为了少上厕所的关系,都尽量避免喝水,然后翻阅各种感兴趣的历史书籍,尽量让自己沉迷在里面。
夏松总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失恋这种事情对他的影响不应该占那么巨大的比重。事实上的确是的,他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至少表面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他没有哭,也没有要死要活,甚至还在积极的活着。夏松把眼镜换回了原来的那副——虽然被扔进了垃圾桶,事后还是被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