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严问峰头痛欲裂,原来这崽子浑身发抖不光是吓的,也是冻的。嘟嘟垂着头不说话,小猫也不叫了。
无奈,严问峰把他又放下来,羽绒服脱了,把自己的大衣裹在他身上,用围巾把孩子头围上,让他自己把衣服拿好,一手抱着他往外走,一边给自己人打电话:“孩子找到了,我一会儿把位置发给你……”
程隽云站在太阳花幼儿园门口,蒋燃抓着他的胳膊为难地几乎是在恳求他:“严总已经派了好多人手去找孩子,您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您腿上也有伤,不要多走动。”
“不过是破了点皮,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贵。”程隽云忧心忡忡,这么多人出去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嘟嘟外婆晕倒刚刚被救护车接走,嘟嘟妈妈跟着去了,幼儿园门口只剩下警局的人和他们二人。
程隽云几次三番想出去找,被蒋燃拉着一直不成行,两个人正焦灼着,蒋燃突然电话响了,紧跟着警员们的对讲机也响,有人在那头兴奋地大喊“孩子找到了”。
程隽云听得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边蒋燃感激地接了电话,激动地连说三四个“好的”,挂了之后立马跟程隽云说:“严总找到孩子了,您可以放心了!”
没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着赶来,嘟嘟爸爸急吼吼从车上下来,年轻男子一身狼狈,头发都湿了,焦急地问警员:“我儿子呢?不是说找到了吗?”
还没等警员说话,几辆机车闪着大灯匀速从街角驶来,程隽云一眼看到穿着白衬衫的严问峰抱着一团坐在一辆机车的后座。
“来了来了!”蒋燃激动地喊,程隽云眼睛死死盯在严问峰身上。
机车稳稳地停在他们跟前,严问峰抱着嘟嘟下车,就着幼儿园门口的路灯的光,程隽云才看清他一身狼狈,头发湿嗒嗒贴在脑门上,一脸的灰和汗混在一起,一道黑一道白,身上的白衬衫也全是锈色痕迹,还有几道划破了的口子,裤子也不多程让,膝盖那里多了两个大泥印。
嘟嘟爸爸冲过去接过嘟嘟,严问峰却一直看着程隽云,微微笑着说:“没事儿了,孩子已经找到了。”
警员和嘟嘟爸爸围着嘟嘟转,程隽云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严问峰。
他们在喧闹又寂静的雪夜里相拥。
严问峰手上全是脏,不敢握程隽云的手,只能用手腕轻轻拍着程隽云的背:“好了,已经没事儿了,嘟嘟找到了。”
“你有没有受伤?”
严问峰噗嗤一声笑了:“找个孩子又不是去打仗、去火拼,能受什么伤,就是刮蹭到了一点。”
“你的腿呢?医生怎么说?”
程隽云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就是破了一点皮。”
严问峰舒了口气:“我就说你休息不够,你看,摔跤了吧?疼不疼?”
“不疼。”
看着程隽云闷不吭声缩在他怀里,严问峰怕他真的心疼,开玩笑地逗他:“你不去看看嘟嘟?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小胖墩了?”
话音刚落,另一边嘟嘟爸爸震耳欲聋的怒吼就传了过来:“王卫督!你怎么能乱跑?!你知不知道,你外婆都被你吓进医院了!”
嘟嘟哭得撕心裂肺,几个警员劝着火气上头的嘟嘟爸爸。严问峰愣了一下,抽了抽嘴角:“小胖墩名字挺大气啊,听起来像四五十岁的人。”
程隽云被他逗笑了,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所以我们都叫他嘟嘟,都不叫大名。”
严问峰看着他,微微低下头,轻轻说:“心情好点啦?”
程隽云替他整理一下乱掉的领口,也轻轻地回应:“……嗯。”
严问峰将他搂的更紧一点,低声说:“别哭了,我好心疼。”
“……嗯。”
严问峰勾起嘴角,笑着说:“怎么样?今天老公帅不帅?”
“帅,”程隽云也笑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觉得老公今天特别帅。”
“哦?”严问峰挑挑眉毛:“我以前不帅?”
“以前也帅,但没有今天帅。”程隽云老老实实地说。
“那我表现优异,程老师有没有小奖励?”知道程隽云内心松动,严问峰紧巴巴地追问:“我实习期能不能结束了?结果怎么样?”
程隽云脸颊微红,看着严问峰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别光笑啊,你说说嘛。”严问峰也跟着傻乐,看着程隽云,眼睛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蒋燃自觉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程隽云和他对视,大雪纷飞中,严问峰是他世界里唯一的温度,他听见严问峰和自己的心跳,渐渐融合在一起。
他踮起脚,轻轻吻上严问峰。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好。”
程隽云没头没尾地说了一个字,但两个人都懂了是什么意思。
暖黄的路灯下,鹅毛大雪中,不远处有喧闹嘈杂,两个人都一身狼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