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还是把孩子的事说出去吧,不想再骗你的家人了,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
沈思玺沉吟了声,试图说服她:“不是不说,只是这段时间,真的不合适。”
“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说出去的。”
“你也不要觉得良心不安,就当作是我一意孤行的事。”
云歌闷闷的“嗯”了声。
沈思玺一直是手肘撑着床趴着跟她说话,他翻了个身,顺势躺在她旁边,伸手将女人揽入怀里。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相信我,不要想太多。”
那就相信他一次吧,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早点说晚点说后果都是一样的。
还可能早点说出去,奶奶一时承受不住真相,身体出了什么事,这样的后果是她承担不起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让我看看,今天从马上摔下来,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什么事。”
他的气压冷了下来:“具体的过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应该不是意外。”
“嗯。”
云歌并未感到惊讶。
这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糟心事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他问:“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有吧,只是现在都讲究一个证据。”
“不需要证据,直接……”他的声音冷冷落下:“封杀。”
云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子阴狠的劲,很庆幸自己能够得到他的温柔以待。
待在沈家这两天,云歌除了吃就是睡。
早上,沈思玺用完餐后就去公司,云歌陪老太太在别墅外面那条街上散步。
翁怡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目前为止尚未看出显怀的迹象:“快三个月了吧,记得到时候去做产检。”
“嗯。”
“如果思玺没空,你就让你婆婆陪你去,或者要我这个老太太陪你去也可以。”
“好。”
翁怡注意到明明看着很机灵的孙媳妇,到她这儿就呆头呆脑的,问她什么吧,除了“嗯”就是“好”。
她一双精明尖锐的眼睛打量着女孩:“你好像有点怕我。”
云歌心虚的笑了笑:“没有,是尊敬。”
翁怡并非只懂家长里短的妇道人家,沈家如今的天下是她和沈老爷并肩打下来的。
她阅人无数,也懂得察言观色。
和透过表象去看本质。
她一手持着拐杖一手被云歌挽着往前缓慢地迈着步子:“说实话吧,一开始我是对娱乐圈的女人有点排斥,知道你的职业后也曾犹豫过。”
“嗯。”云歌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沈老太太会这么直接的向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只犹豫了一会儿。”翁怡话锋一转:“因为我知道即使反对了也没有用。”
她继续道:“因为沈家的男人都是情种。”
云歌微微诧异的抬了抬眼。
老太太继续娓娓道来:“思玺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公公。”
“我曾经给他订过一门不错的亲事,可在结婚之前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家庭条件,与我们沈家是哪哪都不登对。对于他们的关系,我和他爸爸是坚决反对的。断他经济来源以此要挟他们分手,淮山啊,不惜与沈家断绝关系,也要带着那个女人私奔。”
老太太讲到这儿稍作停顿,她身体弱,说太久的话,呼吸有点跟不上来。
“然后呢?”云歌好奇地问。
“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愿意,找到那个女人当面跟她谈,要给她一大笔钱让她放弃沈淮山,她同意了,但钱没有收。”
“她走了之后,淮山颓废了一段时间,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应酬再无其他,对我们也是十分的冷淡。他并不因为跟那个女人分手就同意和我们定下的那户人家的女儿结婚,一直单着五年十年十八年,因为忘不掉初恋或者是想让我们后悔。”
“直到十年前,因为工作原因他去了云市,再次见到他的初恋。”
“云市……”云歌豁然开朗:“那爸的初恋是……”
“没错,就是你婆婆。”翁怡走累了,云歌扶着她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她两手抓住拐杖撑在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悠悠叹了口气,“也是十年前我们才知道,她答应我们的要求离开淮山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孤儿寡女的被人指指点点的过了十八年。”
“这俩人都用行动向我们证明了他们的坚持和倔强。”
“我和淮山的爸爸挺后悔的,如果当初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话,思玺也不会流落在外受了十八年的苦。”
听完这些,云歌心情沉重的垂下了脑袋,同时由心底泛起了一点点羡慕之情。
她不由得摸着腹部。
她羡慕是因为陈伊慈肚子里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的孩子。
他们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