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嚣张跋扈的K都纨绔。
他叫梵月,随母姓。
他爹是K都四大家族之首——白家的族长。
他妈是他爹明媒正娶的老婆,背景也不小。
他底下有一个弟弟,是个私生子,叫白倾翼。
比起他这个嫡子,白倾逸更像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白倾翼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个俊朗阳光,飘逸仙气,自小只跟着他当钢琴师的妈妈独自生活。
别听这个钢琴师名头大,一大一小两张嘴,时有时无的赏酬根本不足温饱。
终于,在她得病临死之前,拼尽所有人脉把白倾翼送进了白家。
白倾翼那时才七岁,睁着懵懂稚幼的小鹿眼,走进了他哥哥为他布好的陷阱,让他奋力挣扎了十年。
梵月肆意极了,他同时也是太子党的一员。
太子,是来自京都的陈欲,从小是大院里长大的。
陈老爷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碎了,如今不知道陈欲犯了什么事,陈老爷子动了怒,竟把陈欲贬到了混乱的K都,撒手不管了。
梵月为虎作伥,仗着本来就乖觉的性格更是肆意妄为起来。
空荡的房间。
左侧是落地窗,刺眼的日光照射进来,将床上青年的皮肤照得雪莹莹的,泛着一层细腻的珠光。
一看,便知道,这青年是娇生惯养惯了的。
却不知道,这青年为何落到了这般田地。
青年的脊骨微突,比之之前的丰腴骨肉,显得柔弱得很。
仿佛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将青年虚伪的骄傲按得粉碎。
“滴滴滴!滴滴滴!”
熟悉的闹铃声响起,仍是仍是熟悉的机械声。
青年熟悉的关上了铃声。
眼睫随着日光的照影如浓密鸦翅一般抖动,他要醒了。
“唔。”
青年低哑的声线尾音微微向上勾,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他低着头也不说话,却露出了那一双让人惋惜的无神的双眼。
明明是那么美的一双眼睛,像是孩童手中把玩的清翠琉璃珠。
青年也不说话,他已经落寞惯了。
如此傲气凛然的美,若染了血的刀锋。让人美的惊心动魄之时又觉得如履薄冰。偏偏没下那一双眼眸,却彰显出青年的万分脆弱。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掌控住此时这个已经几乎残疾的青年。
微弱的日光刺激到青年还未病愈的双眼。天亮了。
“咔哒。”
门开了。
一个比青年略小一点的高中生走了进来。
往日在外面总是笑眯眯的清风朗月的少年,如今却对屋内无助的青年面无表情,看着十分冷漠。
“醒了?就快起来。”
他扭过头,不看瘫在床上赤裸的青年,喝令他赶紧起来。
“小翼,,,”
青年抬起头,却不是冲着少年的方向。
刚刚失明的他,根本无法辨别说话者所在的方向。
往日意气风发之姿,早已不再。
梵月也不想,可是他没办法。
在他的视线里,处处都是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床沿,一点一点地往下挪,悬空下坠的恐惧弥绕着他。
他忍不住恢复了往日的本性。
“小贱狗,给我过来!”
失明的怒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梵月气得直接说了此话。
这句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现在他身无分文,全靠少年过活。
如今又得罪了他,那。。。。。
“终于忍不住了?”
“我的好哥哥?”
梵月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不做二不休,逞强嚣张道:“你敢?!”
他感受到一阵风呼呼涌过来,是少年快走过来了。
青年不自知地缩了缩脖子,显露出一点脆弱。
“唔!唔唔,,,,”
青年的脖子被他的弟弟掐住了。
少年穿着整洁干净的贵族高中制服,看着清朗阳光。
一双小狗眼,自小就被哥哥拿来嘲讽。
少年抿着唇,仇恨的火焰终于从他眼中爆发。
从小受他欺凌的痛苦,在此刻喷薄而出。
“陈欲走了,现在你只有我了。”
他双手收紧,看着底下奋力挣扎的青年,却感觉不到丝毫痛快。
梵月慌张得脸都白了。
那冰凉的双手如白釉玉一般,附在少年收紧的手指上,即便用尽全力使劲往外掰,但怎么也撼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