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给他们递过去。然后,陆承乾把这些东西一一记录下来。
然而,雌虫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护士心道,怎么还有反过来的家庭?
别虫都是雌虫好好准备,雄虫出神,这两位……算了,反正也不是他该管的事。
窗外,大雪渐渐停下,满世界一片莹白。
秋·生病
幼小的雄崽在床上高烧,柯米尔守了一整夜,他不断地给发热说胡话的孩子换掉在头顶上的毛巾。
陆承乾轻手轻脚走进来,他接走了柯米尔手里的毛巾,又去加了新的冰块,然后,对守在旁边的柯米尔说:“去睡会儿吧?”
“不行,”柯米尔下意识道,他憔悴了许多,因为唯一的孩子在学校里受到的不公平遭遇,尽管他能严厉地惩罚加害者,但还是免不了,他孩子陷入了昏迷。
雄崽是弱小的,和陆承乾一样,玻璃体质,就连粗心大意的柯米尔,也不得不做了极大功课,在陆承乾参与到政务院愈发繁忙的时候,是他撑起了这个家庭。
“我和那边请辞了,”陆承乾道。
“你……那不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吗!”柯米尔握紧了陆承乾的手。
“很多人想去,不少我一个,”陆承乾淡淡地说,他用沾了冰块后,发冷的手,抚着柯米尔因为熬夜帮儿子退烧,而有些无精打采的神情,他道:“家里不能只有你一个,而且,他学校出了这种事,京都校园的风气,也该正一正了。”
陆承乾眼底闪着狠意。
从孩童时起,陆承乾就见证过京都校园里的倾轧,只是那时年纪尚幼,他的性别使他从来不会成为受害者,这也导致了他对那时候的关注非常淡漠。
如果不是孩子在学校里,因为他的立场问题,导致被下了容易发病的食物,儿子也不会受到这个罪。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柯米尔对陆承乾说。
“我才是。”陆承乾道。
“接下来他这个烧退了就没事吧?要是再不行,等一会儿,我再请医生过来,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陆承乾心疼地对柯米尔说。
柯米尔轻轻点头,一整个夜晚,他真的是倦了。
陆承乾看着窗外,凄红的枫树叶顺着树干掉落下来,铺展在深秋泛黄的草坪上面,他握着儿子发烫的手,道:“快点醒来吧,我和你雌父,都很担心你。”
床上,幼小的孩子眼皮微动。
夏·未来
“你快一点,天啊,怎么小虫崽都这么麻烦!”
一位俊逸的雄虫少年在前方奔跑着,他后面是才四岁大,跑步也追不上亚雌弟弟。
“小陆,你慢点,等等你弟弟。”
柯米尔把几包零食摆出来,陆承乾看见是零食,愕然,唇角微扬,道:“他要吃的没给他带?”
柯米尔一脸坦然,“他自己‘忘记’‘提醒’我带,谁种下的恶果,谁自己吃。”
好吧,带了小儿子磨牙的零食,陆承乾好不容易能找到吃几口的食物,只有大儿子,没有一点属于他的吃的。
“你就不怕,他没吃的,来抢我的?”陆承乾问。
雄崽小时候是玻璃胃,和陆承乾一模一样,但长大以后,好像又开始转为肖似他的雌父,上墙揭瓦,无恶不作,听说还成了他们贵族校园里一个新的校霸,算是打破了他们学校只有雌虫当校霸的传统。
柯米尔眼神一厉,道:“他敢?”
混蛋小子,每天晚上翻墙出去找野味,这里偷个鸟蛋,那里薅一把能食用的花,吃的比柯米尔还好,小混球回来了都不和他分享。
陆承乾笑看柯米尔,柯米尔感觉可能心思被他猜了个透,他躲闪,道:“看我干嘛?”
“就是觉得,变化很大,”陆承乾感慨地说:“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是十六年,”柯米尔悠然道。
他笑着看陆承乾,道:“不还有点事情没有变吗?”
这个社会不再像一开始陆承乾提出立场后,那样激烈地反对,陆承乾也在最初的激进手段后,采取了更为温和的渗透。
如果说,有什么没变,大概就是他与柯米尔的关系。
这么些年,始终如一。
“也对,”陆承乾点点头,道:“那改天,我们将它变一变?”
陆承乾的手盖在了柯米尔的手上。
柯米尔回身,顺着陆承乾的力道,伏过去,亲吻上陆承乾的唇。
不远处,大儿子又看见了幼崽不宜的画面,下意识盖在了小弟的眼睛上。
小弟嗫嚅地叫道:“哥……哥,怎么了?父父又咬雄父了?”
大儿子无力,忍无可忍,道:“雌父!雄父!你们下次能不能避着小弟点,好好的孩子,被你们给带坏了?”
柯米尔大大方方地揽着陆承乾的肩膀,道:“小子,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行,自己也找一个去!”
陆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