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 或者……地板。”楚今夕说起来没有丝毫愧疚。
凌云景无语道:“真狠的心。”
楚今夕就拉了拉被子,躲起来偷偷地笑。是啊,这一刻是她不想把他放走了,就像他在的话,她可以高枕无忧, 一夜无眠。就算她的读者门都揭竿起义了, 他也可以拦在前面,挨所有的骂声, 遭所有的打。就算被扔臭鸡蛋,他也是被砸中的那一个。
那一晚她思考了很久, 这种感觉叫什么,在梦中恍惚时, 她慌忙时抓到了那一双握住她的手, 她才了然, 这是——安全感。
她最喜欢的那个人给了她最想要的,安全感。
第二天醒来时, 楚今夕还有些茫然。她咽了咽口水,发觉嗓子干涩酸痛, 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她睡了一个好觉,但身体已经发出了警告,显然这几天的连续工作让她整个人都垮了,只是她一直强撑着不敢停下来。
她感觉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缓缓睁开眼, 看到凌云景还坐在她的床头边, 正探着手给她量体温。
他看起来没有睡好,眉眼有些疲惫,脸色也冷着,很严峻的样子。凌云景见她醒来,便道:“放心,我已经让徐医生过来了。”
“我发烧了吗?”她问,声音已经十分沙哑。
凌云景郑重点头,说:“昨晚还好好的,早上八点起就变得滚烫了。”说着,他把湿毛巾拧干了一点,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
现在正是中午十点钟,阳光落在阳台上,耀眼而灿烂。她的房间雅致而宽敞,但这会儿似乎变得特别狭小,仿佛只能容纳他们两个人。
楚今夕回味了一下他的话,起了身,半坐在床上,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边喝边不经意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我去隔壁客房睡了。”凌云景不动声色地撒谎道。
“哦。”
楚今夕抿了抿唇,并没有去揭穿这个谎言。她的余光可以瞥见,凌云景扭动脖子的模样。对于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说,一整夜没能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必然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吃了早餐以后,徐医生就过来了。徐医生给楚今夕量了体温,搞毛引起的低烧,加上一直咳嗽,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楚今夕开了点滴。期间徐医生有建议去医院可能比较方便,楚今夕就猛的摇头,凌云景见状,便道:“就在家里打吧。我看着就行。”
“凌少这么闲?”徐白打趣。
凌云景:“你管呢?”
楚今夕这会儿没空听他们拌嘴,她看着那根针管,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这些年虽然因为生病,但因为她害怕打针,所以一向是能吃药就吃药。她对此已经有了阴影,每次看到那根又长又细的针管时,她就忍不住蜷缩,发抖。
她嘴唇白了白,硬着头皮问了句:“不打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徐医生边准备边道。
凌云景走到楚今夕身边,含笑道:“你害怕?”
“不可以吗?”虽然吧,她看起来不是那种胆小的女生,可是,她是真的害怕打针啊。
“要打针,打了针才能快点好,好了你才能创作,对不对?”凌云景低声劝道,说着,坐到她旁边,伸出自己的长胳膊道:“痛的话,就抓着我的手。”
楚今夕道:“你可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手断了我也甘愿。”凌云景道。
她脸一红,无语地移开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逗她开心。
徐医生哎呦叫了一声,说:“凌少,想不到啊——”
“你能不能快点。”凌云景收起笑,催促道。
啧啧啧,真是双标变脸啊,跟人家女孩子说话就那么甜,跟他说话间就那么拽。
楚今夕身处自己细白的手背,紧张地狂咽口水,她别开脸,可又忍不住去看,身子都有些抖了起来。她想起她的爸爸,小时候,每次打针,她爸爸都会抱着她,安慰她,别怕,别怕。
她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动,低眉,对上她充满恐惧的眼。他心一软,手抚住她的后脑勺,把她轻轻地带入怀中。她愣住了,想挣扎的那一刻,手背上就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但她全身心的触感全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他的怀抱,他的味道。
等她回过神来时,点滴已经挂好了,徐医生调好了速度,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嘱咐了几句,就收好东西,慢慢地退了出去。
楚今夕回过神来,便推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讶然。
凌云景连忙举手投降,他说:“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天地良心。”顿了顿,见她似乎没打算发脾气,便鼓起勇气,实话道:“只是你跟个小孩一样,忍不住想安慰安慰你。”
“哦……”楚今夕脸红红地应了声,随即轻笑一声,说:“你才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怕小狗,才怕打针。”他挑着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