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蒙歆那个时候已经疯了,问:“她为什么认为她可以报复到我呢?万一陶冶不相信?万一我比她先看到陶冶?万一……”虽然那么多万一,真的只成了万分之一。
“她不知道!所以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碰运气一样地想了那个办法,最后,她竟然赢了,这更让她有了下一次犯错的机会!”文雅的语气变得激动,“嫂子,我是她已经让陶冶走后,我去问她,我才知道的。当我看到你的憔悴,我开始问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帮助蒙歆来干涉你们?也许你们相爱呢?我找不到答案……我没有再和你说过话……”
我在沉默着,也难怪陶冶失踪后,文雅不再对我冷言冷语,上次来香港她走之前,还对我说了那样一番话。
文雅低头,越来越低,当我站在法庭最隐蔽处,看到蒙歆因为杀了韩轻盈而判死刑时,我看到你们一家的眼泪、蒙歆的疯狂和你的苍白,我才惊觉我想了好多好多。但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残忍成那样,虽然韩轻盈在餐厅里因为你而和我针锋相对过,可如果我知道蒙歆会杀她,我一定会阻止!我几乎是逃离了法庭,没让你看见我。很长时间,我无法面对你。当我最后鼓起勇气想来告诉你陶冶的去向时,你却辞职了,杳无音讯。
她抿了口咖啡,终于抬头:“后来……我和阿龙不就知道你们结婚了吗?我想一定是当初的所有事都解释清楚了,我心里的罪恶感减少了很多,我祝福你们,并尘封我知晓的一切,不愿提起,连阿龙都没讲过,陶冶自然也不知道。对不起!”
“不,你没做什么,不怪你!从来都不怪你!”我忧伤地拍拍她的手背。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陶冶没有说过这些。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明不白地嫁给陶冶?你就不恨他走了吗?”
是啊,他走后重遇没说,结婚后没说,那次安静被绑架后最深刻的坦白他也没说。我摇头,再次苦笑,我不知道!从来不信女人有多傻,这回明了。
“蒙歆具体是怎么让陶冶相信的?”我们三人同时问出了口,也同时住了嘴。文雅说蒙歆没有告诉她她对陶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是这一刻我也想不起来陶冶走的头一天我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印象……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陶冶怎么会那么好骗!他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我简直想仰天大笑,可难道不是应该大哭吗?我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了,除了苦笑。蒙歆你简直是个疯子,而蒙洁你和陶冶都是笨蛋。谜底已经出来了不是吗?却还是那么多的迷,一层一层一样,我要去哪儿寻答案?
除了问陶冶我没有选择。但我就是不要去问他。即便文雅最后不提醒我质问陶冶的严重性,我也绝对不轻易去问他。我现在是个多么固执的人,在我自己没有想透彻后果之前,绝不让他的解释来侵蚀我本来就杂乱的神经。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们都学会了彼此隐瞒,不是吗?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这是事情所牵扯到的家庭问题,我还有女儿,我不能冲动……
我要想想……我需要想想……
下午时分了,天渐渐暗下来,我该回去了,孩子还在家里。文雅和一品龙也没有心情再随我回去吃饭,他们叫我转告婆婆说下次,送我上了计程车。快元宵节了,窗外的风景依旧红火耀眼,司机乐呵呵地对我说:“今年上海过年的气氛比哪年都浓,中国人还是习惯热闹点好!对吧小姐?”我牵强笑笑,是啊,一家人,等下陶大哥一家也来,热热闹闹的,我不能坏了这样的感觉。这个春节真不平静。
上楼的时候,整个人轻飘飘的,如果陶冶在家我会不会控制不住说出什么来?揉了揉太阳穴,找钥匙自己轻轻开门,两个孩子还坐在客厅里把电视放得那么大声,我有点烦躁地问:“奶奶呢?”她们一指我和陶冶的卧室:“和爸爸在里面啊!”我直接走到卧室前把门一打开,陶冶惊愕地望了我一眼,婆婆脸色不大好,问:“你那么早啊?雅雅呢?”
“他们说今天有事,就改天再来向您拜年!”我像没什么事一样,把包往床上一放,转头来才发现婆婆看我的表情有点尴尬,我望望陶冶,问:“怎么?”婆婆摇头出去了,说着,那我现在去煮饭了,你刚回来就歇着吧。
我疑惑婆婆的举动,然后一眼看到书桌上有一张单据,像是医院证明那样的东西,由于刚才下午的那些谈话,我敏感地走过去拿起来,而陶冶则走到边上将卧室门关上。
那确实是一张医院证明,不过,是张亲子鉴定。
我转头,问陶冶:“这是什么?”
“我和安静的DNA相同证明”
“你撒谎!”我有点激动,也许是对下午刚得知的真相的恼怒,仿佛他在做着一件多么荒唐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嘘……”他拉我坐床边,“我是拿我和羽澜的头发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在持续激动。现在他在我眼里,大概什么行为都是不可理喻。
“蒙洁你听我说。”他诚恳地按着我的肩,“那天你和妈在外面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