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像你爸,但更像你妈妈。”
宁思音对着照片许久没出声,快到宁家时她将照片收起,送宁光启回去休息。
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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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蒋家,宁思音在卧室看到一簇蔷薇花,□□相间,新鲜娇艳地盛于白色瓷瓶中。
第一批蔷薇已然盛放,宁思音忽然意识到,距离她第一次在花园里见到蒋措,已整整一年。
花应该是佣人摘的,蒋措知道她最喜欢那一丛黑蔷薇。
宁思音拿手拨了拨娇嫩的花瓣,这时听到头顶铁蛋背起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宁思音刚提到嘴角的笑容一秒消失,她捏掉一片花瓣扔向破坏气氛的铁蛋。“能不能背点吉利的。”
铁蛋不愧是个健身选手,张嘴准确接住花瓣,然后吧砸吧砸吃掉。“好吃!好吃!”
然后蹦下来落到桌子上,探着脑袋就去啄花瓣。宁思音弹它脑袋,“这不是给你吃的。”
铁蛋从花瓶里扯出来一枝花便叼着飞走了。
宁思音没去管它,又拿起那张照片。
蒋措要是知道她是冒牌货,会怎么想?
整晚宁思音都在研究那张照片。
蒋措回来时,收到了来自她的灵魂一问。
“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你会娶我吗?”
蒋措正解领带,闻言轻轻淡淡的目光向她瞥来:“受什么刺激了。”
“回答我的问题。”宁思音说。
蒋措将领带摘下放在椅背上:“我娶你的时候,你并不是。”
这个答案零分。
不过她的问法存在bug,宁思音又重新换了一个角度:“如果我现在变成穷光蛋,你会不会马上要求跟我离婚?”
蒋措略作思考,回答:“不会。”
“为什么?”
其实宁思音是不信的,不过她很好奇蒋措这样回答的原因。
以她对蒋措的了解,他从来不说谎,更不存在通常男性在伴侣面前的求生欲。
“因为,我娶你并不是出于你的富有。”蒋措道。
宁思音:“那是出于什么?”
她的表情格外认真,看起来确实很在意这个问题。
蒋措看她一眼,轻笑:“可能是因为你的幽默吧。”
宁思音:“……”
信了你的鬼。
算了,才不指望他会不论贫穷富有不离不弃呢。
反正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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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宁光启出门没多久,佣人正在做打扫,一辆车开进院子,宁思音从驾驶座下来,走进门。
何姨刚好从楼下上来,见她讶异道:“小姐,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回来帮爷爷拿件东西。你忙吧,不用管我。”
“老爷又忘带东西啦?”
宁思音微微一笑。
她径直上楼来到宁光启的卧室,闪身进去关上门。
房间内纤尘不染,床铺得像酒店一样平顺整洁。
还是来晚了,佣人已经打扫过了。
宁思音走到床边,弯下腰,目光在枕头上一寸一寸逡巡。严谨仔细的程度,堪比警察在犯罪现场取证。
宁家虽然没有女主人管理家政,佣人大多是在这里工作十来年以上的老人儿了,不偷奸不耍滑,干活都很细致。
通常情况下这是一个优秀品质,但对于今天的宁思音来说,不是。
她费了很大功夫,眼睛都快用瞎了,总算在床单一角找到一根头发。
长度在三到四厘米之间,颜色灰白,肯定是爷爷的没错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被转动的声响。
有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宁思音反应敏捷地直起腰,转身。
门打开,严智出现在门外。
“你在这里干什么?”严智站在那里看向她。也许是宁思音做贼心虚,她觉得严智此刻的目光阴恻恻的。
那一瞬间的紧张,没有词汇可以准确表达。宁思音背上汗毛倒立,她甚至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和严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半年,从未有任何时刻,觉得他如此可怕。
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宁思音抬起左手,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帮爷爷拿药。”
严智的视线掠过药瓶,移回她脸上,似在探究。
宁思音强行压制住自己的紧绷,从容不迫朝门口走去。严智的右手握在门把手,并未有松开的意思。
她看向严智:“严管家?”
严智意味不明盯她数秒,这才松手,侧身把路让开。
宁思音从他身旁走过,神态镇定,步伐稳健,几米之后转过弯下楼。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