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漾是被脸上阵阵的痒意给弄醒的,睁看眼,便是卞梨放大的面庞,她唇角挽出一小点弧度,“学姐,你的电话好吵喔~”
她晃了晃手心里的大方块,上面列着众多的消息,来自品牌合作方和跳槽之后的新经纪人。
“我全帮你掐掉了,”卞梨俯下身,小脑袋枕在余漾的柔软上,语气里蕴含着不甚明显的薄怒,“这种不入流的微商牌子谁给你接的?太拉低你的身价了!还有这姓魏的经纪人讲话也太不客气了——”
“卞梨,”余漾无情地拨开卞梨的脑袋,幽幽道,“你还弄不清楚一点吗?你压根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学姐!”卞梨抬眸看她,眼神里满是较劲的固执,“以你上司这层身份,不够吗?”
余漾只是沉默地凝望着她,不发一言。
卞梨低低笑了声,钳住对方的下巴,逼问道:“不够吗?我马上吩咐下去,以后你的一切事务,不管大小,不管事业生活,统统由我一手经办。”
“学姐,”卞梨仰起上半身,和余漾贴得几乎不容任何缝隙,“你逃不掉的。”
她下床,打开衣柜,轻车熟路地绕去卫生间洗漱,剩余漾一人怔怔坐在床上。
卞梨真的变了,凭借公司最大股东的一层身份,拥有了和她叫板的底气不谈,甚至可以将她捏在手心肆意玩弄,她大胆地表露着她的深情。
同时借用着权势的网将她牢牢地困在其中,她高高在上,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旁观她徒劳的挣扎。
余漾盯着自己葱白的指尖,又抬眸去看雪白的墙壁,听见浴室水声停下,少女窈窕的身姿从磨砂玻璃后出现,她唇一弯,正对上卞梨的眼眸,“小卞总您大概缺一个秘书吧?以我卞大本科生的身份是否够格?”
卞梨唇一抿,直言不讳地回道:“公司帮你支付的六千万违约金,两年里你只还掉了一半。还剩三千万,按照秘书一月两万五的工资,你至少需要干一百年。”
“公司不做亏本买卖,”卞梨把这当成自家似的,拉开衣柜开始挑衣服,“你好好拍你的戏,提升自身商业价值,那比什么都有用。”
卞梨把余漾当透明人一般,直接开始脱起了衣服,一截白皙精致的小腹露出,完美漂亮的曲线直叫余漾惭愧,她捏了把腰间的软肉,太久没戏拍了,竟然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卞梨伸直胳膊,边脱睡裙边道:“……我来当你的经纪人。”
“你开玩笑吗?”余漾瞪大了眼,瞥见少女前边的红蕊,倏地红了耳朵,错开眼,“你来当我经济人?我怕是得在热搜词条买房住下了。”
卞梨眼角上勾,笑得愉悦,她换上白衬衣,深蓝色小香风西装外套,懒散支颐,“那不更好?狼闻见肉味都过来了。”
她扣上腕表,瞥了眼时间,“余漾,还剩三个小时。今天下午五点约拍时装杂志。其他乱七八糟的通告我已经全给你推了。”
余漾恍恍惚惚走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扑脸时方才回过来神,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暧昧游戏,到目前为止,居然一直是她落尽下风。
难道自己真老了?
她用力晃晃脑袋,甩干净脸上的水珠和脑子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想法,明明才二十三岁嘛,老个屁!
……
南方的冬天其实不大像冬天,气温变化无常,上午十一点的天空碧蓝如洗,卞梨把伞和钥匙串丢进余漾怀里,“你来开车。”
玛莎拉蒂的钥匙串在指尖转了一圈,余漾轻笑,扳回局势,就从现在开始吧。
车内放了恬淡的香氛,闻起来令人安适无比,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和自己常用的那款有些相像。余漾握着方向盘,偏过头去问戴着大框墨镜的卞梨:“这款香氛,挺好闻的。”
卞梨骄矜地抬了抬下巴,“你喜欢啊?回头送你一瓶。”
“谢谢啊。”余漾眼见地瞥见卞梨忘系安全带,她不出声提醒,而是贴过去帮小姑娘系上了。
“你干嘛?!”小姑娘声音藏着几分抖,她无措地将长发勾至耳前,意欲借此掩去耳廓上的热度。
“帮卞总系安全带呀。”余漾无辜摊手,却故意似的将唇凑至卞梨旁边道。红唇不断开合,蓄意勾引的心思昭然若揭。
卞梨别过脸,嗓音冷淡:“坐好。”
余漾偷乐,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第二局,旗开得胜。
“想去哪吃饭,卞总?”余漾握着方向盘,问。
“两年没回来,地方不是你更熟悉?你挑吧……”卞梨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淡淡的愁绪拢上心头。
余漾选的是两人第一回 吃的那家海底捞,现在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卞梨衬衫袖口挽高,露出一小截凝白皓腕,她夹一块冬瓜在辣酱碟里来回刷了三遍,方才递到余漾的唇边。
不容拒绝地吐出单个字眼:“吃。”
余漾望着眼底那艳红醒目的颜色,心底戚戚然,还没吃呢,喉咙里就烧上来灼痛的感觉。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