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小县城密云静涌。
青石巷内,鲜有的几束夕阳柔光洒在院墙边的泡桐花上。
穿红裙子的身影慢慢悠悠,溜过一排的泡桐花,在墙上落下动人又痒的阴影。
裙摆随风拂荡,似向阳初绽的娇花,沿着石板路开了一地,直到某栋复式花园楼房才停住。
周遭十里都是旧式老房,愈发衬得着新式住宅格格不入,令人瞻仰。
守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到来人后直勾勾盯着她看,饶是夜色渐浓,也遮不住眼前之人的绝色。
红裙乌发,满头青丝疏成两个小辫垂落肩头,触目所及之处,肌肤白得泛光。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丽呢?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都映照在她身上,十里长巷,纷纷沦为她的背景。
在少女瞥来的视线中,幽幽香气扑鼻而至,突然窒息。
真他妈勾人,和她娘一样天生就是个欠操的货!
男人极为放荡地吹了声口哨。
洋房二楼窗户,一双黑眸也在注视这里,看那抹身影进铁门,经佣人引领,穿过花园种植的红花绿树,裙摆拂过枝干时轻轻拉扯,似困在荆棘丛中的蝴蝶,愤力展翅,也依然逃不过被捉住的命运。
可不就是蝴蝶,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小蝴蝶。
连胜吸了口烟,寥寥烟雾往上升腾,遮住那抹红,却遮不住他眼底的幽暗。
不久,门被敲响。
林之南敲第三次的时候佣人已离去,走廊漆黑,卧室门溢出来的光漏在她皮鞋上。
她呡了下唇,并不急躁,继续敲。
第四次,磋磨她自以为是的骄傲。
第五次,回报她近三年的冷若冰霜。
第六次,门打开。
连胜大敞的胸膛跃入眼前,随意披着件睡袍,水珠沿着肌肤往下流淌。
林之南有一瞬间的呆,开门掀起的气流挟裹着男人浓郁的气息,一缕缕缠绕上她鼻尖,和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一样,极有侵略性。
她脸上还算平静,指甲却无声抠入肉里。
连胜勾唇:“来了。”站旁边给人让位,好整以暇盯着她脚下的小皮鞋踌躇片刻,终是慢慢踏了进来。
他得逞一笑,将门关上。
“咔嚓”的一声反锁,在这卧室里静悄悄炸开,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之南的心跟着一缩。
密封空间里,容纳多人的大床和头顶旖旎吊灯,她仿佛坠网之蝶,迷惘且恐惧。
视线最终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摆着个古董台灯,长直铁柄,永不曲折,如神圣不可侵犯的雅典娜女神。
沙发上的连胜坐姿慵懒,并没打算打破这宁静,他一边晃动酒杯,眼神却直直攫住他的小蝴蝶。
看她无声打量房间,长睫煽动间好似要将头顶耀眼的灯光尽数扇进去,微翘睫尖轻轻颤动,似在他心上挠痒。
他胸膛滋生出阵阵酥麻,仰头又喝了口酒。
还是林之南先开口:“我东西呢?”
“急什么?”酒杯放在茶几上,连胜看着她笑,“今晚有的是时间给你。”
后半句故意拖着调子,暧昧且歧义。
林之南垂眼:“我要先看到我的东西。”
脚步已无声往后退。
啧,这决绝的小样。
连胜笑了:“我是你吗?难道还能骗人不成?”
他从后面拿了个袋子抛出去,在空中划过凌厉的抛物线后,被林之南堪堪接在手里。
“打开看看。”
林之南拆开封皮,几张借据明晃晃跳跃在灯光下,抽出来时身份证顺着缝隙滑下,轻砸在皮鞋上。
连带着她忐忑不安的心一起回落。
她低下身捡起,手指捏紧薄片。
“这是那些人移交给我的借据,一张不落,你也算是本事,自己居然撑起了大头。”
男人声调似赞似讽,之南没管,袋子明显还很有分量,她兜底一看。
底下整整齐齐躺着几叠纸币,厚厚一扎。
“除了你母亲这一年来的治病丧葬欠款,我再多给你十万。”连胜懒懒往后一靠,“怎么样,够诚意吧?”
再直勾勾盯着她:“林之南,我的诚意到了,你的呢?”
打量之南的眼睛毫不掩饰,似褪掉伪装的狼,在这夜深无人的时刻獠牙毕露,步步紧逼。
于是连胜看到了梦寐以求的风景。
凝视他的那双眸子依然清凉无波,手指却抽开腰带,似跳舞般在胸膛的扣子上盘旋,每解开一颗肤如雪腻,如牛乳一般晃眼眼睛。
这世上总有女人能勾人魂魄,林之南不外如是。
两条辫子被她悉数解开放下,瀑布长发顿时慵懒似卷,挺翘琼鼻,嘴唇似花瓣,微呡动,为这白玉无瑕的面庞添上惊心动魄的色彩。
胜雪似玉一直蔓延到沟壑,还未任人品尝过的双乳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