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脸上一红,轻柔却坚定地按住了她的爪爪:“别揪,好好的把发型弄乱了不要紧,把自己薅秃了怎么办?来,坐下,朕给你重整理下发型,你呢也理理思绪。”
被按在玫瑰圈椅上的时候,娜仁都还有些懵懵的。就……
顺治那成天握着御笔批折子的手,还能有绾发这等高精尖的技术?
娜仁满满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看着顺治把自己鸡窝也似的发一点点散开、梳顺。手上略有些生疏,却很顺利地给她梳了个小两把头。还按之前的次序,给插好了珠钗等。
看得她不由高高竖起大拇指:“哥们儿厉害啊!我都传过来十年头上了,也一直都没hold住这个看似简约却绝不简单的发型。”
顺治弯了弯唇角:“这有何难?皇后若喜欢,朕以后常给你梳便是。不过……”
“如你所说,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朕身份尊贵,时间更珍贵。若让朕放下军国大事,好生学习绾发技巧,给皇后梳更多繁复精美的发髻。除非皇后唤朕福临哥哥,并为搭配发髻穿更多精美繁复的衣衫。”
比如早年看得他目眩神迷,却无缘一亲芳泽的汉女装扮。
福临哥哥?
娜仁撇嘴:“本宫看你这荡漾的小眼神,倒不像哥哥,而像登徒子!”
结果,这货就欺身上前:“皇后说都这么说了,朕不名副其实一样,岂不是白担了这个骂名?”
娜仁:!!!
瞅了瞅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手刨脚蹬地想要把某禽兽给撵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丫羞也不羞?”
顺治被她骂得噗嗤一乐:“亏皇后还是个现代人,怎么比朕这个老古董还老古董呢?情之所至的事儿,哪儿被规矩束缚?朕与爱后,才是诸多规矩的制定者啊!”
一直到日落星现,玉兔东升。
娜仁这个正事儿也没说上,只在某混账的威逼利诱下,叫了好多声的福临哥哥!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听着那色胚说:“原本朕打算一劳永逸,以后都再没有这些个烦心事儿。可谁让朕娶了你这么个宅心仁厚的好皇后呢?哼,算那起子贱婢走运……”
娜仁倦极,翻身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紫衫几个便盈盈拜倒在她面前:“奴婢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万岁爷雷霆震怒,已经发落了那起子谣言生事的嫔妃。”
“连董鄂家、佟家都没讨了好儿去!”
“从今而后,便再也没人敢僭越忤逆,肆意编排您,试图抹黑您,离间您跟三阿哥的母子感情了……”
娜仁已经穿过来十年,身边的四大宫女虽然还唤紫衫、红裳、绿腰与蓝衣,却早就不是第一代的坤宁四美了。早在前几年,第一代的四婢就被她精挑细选,找了合适的人家嫁了出去。
如今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女,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这四个前两个月才提拔上来,忠心上虽没有问题。但行事、性格等,却远没有第一代的坤宁四美来得稳重妥帖。
要不也干不出来把她诉求都放一边,只急哄哄过来道喜的事儿来!
还是这么……
咳咳,这个特别容易让人误会的理由!
被皇上盖过章宅心仁厚的皇后娘娘眉头微皱:“一个个没点沉稳劲儿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慢慢说!”
说,倒也没甚好说的。
到底那几个嘴欠的切切实实被抓住了小辫子,追究起来一个都跑不了。不过她们到底是后宫嫔妃,便处罚也不好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否则不但丢顺治这个皇上的面子,也丢整个皇室的。
于是乎,顺治只把几个在京的涉事嫔妃父或者兄都留下。直接把供词什么的,都摔在对方脸上。
吓得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连连磕头。直说奴才有罪,未能好好教养不孝女,让她们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来。如今嫁出门的闺女,泼出门的水。
便他们身为父兄也没有越过皇上、太后,再行管教的道理。
唯任由万岁爷圣裁,便……
便是杀了刮了,处以极刑,臣等也绝无怨言。
本以为将姿态放得这么低,总能留自家女儿或者妹子一命,让他们各自家中都免受牵连。
到底谣言诋毁皇后什么的,虽是忤逆大罪,罪无可恕。但……
细细追究起来,谣言都没出了紫禁城,根本也没对皇后娘娘造成好大伤害不是?
法不责众嘛!
可后来的结果,还是证明他们一个个的想得太美,也太低估了皇后娘娘在万岁爷心里的位置。
冷酷的万岁爷半点没有心软,不但对宫中那些个嘴欠的妃嫔们各有处罚。还连培养出那么几条糊涂虫的家族也一个都没放过,降爵的降爵,贬职的贬职。
便千百里之外的恭敬、端顺二妃的阿布,顺治都不厌其烦地派人专程传口谕骂了一通。
并且把郡王降低成了镇国公,一等台吉变成了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