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暧昧,谢玉的语气也暧昧,舒宁却像没反应似的,直说不行,要说理由,她也编不出来其他的,就顺着谢玉以为的,耍无赖不答应。
谢玉拿她没办法,只能应允再等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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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娘带着儿子逃了,隔壁院子就空了下来,接连几天都有人来敲隔壁的门讨债,但都没人开门,最后直接砸门进去,才发现早就没人了。
舒宁正蹲在墙角种菜,听到隔壁讨债的人砸开何大娘家的门,心里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平复下来,这拨人这样凶猛,何大娘孤儿寡母幸好逃了,否则难免受苦。
谢玉给她打来一桶水,直劝她,现在不是种菜的时节,种下去长不出来。
舒宁搓着满手泥巴,反驳他:“你不懂,种在自家院子里,经常浇水,过不了多久菜就长出来……”
画音未落,破旧的木质院门“砰——”地被砸开,吓了舒宁一跳。
讨债的见人跑了,竟折身推开舒宁这边的院门。
对方来人明显带着怒火,舒宁被吓得不敢动,好在有谢玉,气定神闲问为首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何故闯我家宅?”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问你,隔壁那寡妇和她儿子去哪里了?”为首的莽汉膘肥体壮,说话也是高声阔气,满身土匪头子的气息。
“不知道。”谢玉将舒宁护到身后,冷淡着一张脸看对面的人,毫不掩饰的嫌弃。
对方不依,大步流星跨到谢玉面前,一手攥住谢玉的衣襟,咬牙切齿道:“老子再说一遍,隔壁老娘们儿和她儿子去哪儿了?”
这样的凶神恶煞把舒宁吓得不轻,尤其谢玉还被对面抓住了衣领。
谢玉双眸微眯,看了眼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放手关门出去,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
或许是见谢玉杵着拐杖,腿脚不利索,对方显然不买账,猛一下朝着谢玉的挥拳过来脸,舒宁害怕得缩在谢玉背后,用手捂着脸不敢看。
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谢玉脸上,倒是对面大汉被拧住手腕,用力一摔,摔倒在地上,捂着手腕叫疼。
对面尤不甘心,回头看了带来的小喽啰,恶狠狠地下令:“上!”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谢玉用力一推,将舒宁推到身后的角落,挥着手中的拐杖,一人立克众人。
场面乱作一团,舒宁眼里噙着泪水,都忘了掉落,紧张的盯着打作一团的几人。
好在谢玉是有点功夫在身上了,以拐杖为剑,身法流畅招式凌厉,把那几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一个个躺地上捂着伤处哀嚎。
谢玉仿佛一个隐居避世的高人,遇上不开眼的地头蛇上门挑衅,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料理得干干净净。
见他举起拐杖,地上几人吓得连连告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侠,望大侠开恩。”
谁知谢玉只是换了个姿势拿拐杖,对地上的人不屑一顾,回头看了眼舒宁,冲她露出个安心的笑,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奸诈狡黠,又对这几个人道:“早说了我不知道,砸坏我的院子,你们看怎么赔。”
院子是乱做一团了,砸坏了打水的木桶,桶里的水搅和着地上的泥,弄得一片狼藉,那几个人脸上身上也尽是泥土。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告饶,老老实实赔偿损失。
损失其实没多重,但照谢玉算下账来,就重了不止一点点,那几人明显欺软怕硬,见谢玉不好惹,只得认下赔偿,把身上有的钱都赔给谢玉,灰头土脸的离开。
这么一闹,谢玉倒是敲诈来大笔钱。放在手里掂了掂,正笑着欲向舒宁邀功,转身就见舒宁蹲在地上哭。
她这一哭,可把谢玉吓坏了,丢了拐杖拖着一只脚到她面前去,小心翼翼安抚着舒宁:“阿宁不哭,人都被打跑了。”
舒宁剜了谢玉一眼,反倒哭得更大声了,谢玉像只驯服的山虎,偎在她身边手足无措的安慰别哭,伸出手想捺掉她脸上的泪水,却被舒宁发现了左手小手指上的伤。
舒宁捉住他的手指,泛红的眼眶还挂着一颗欲滴不滴的透亮水珠,小声问他:“你受伤了?”
“没事,”谢玉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是被拐杖上的倒刺划了一下,没关系。”
舒宁却含住他的小指,温热的唇贴在手指上,十指连心,这些许温热顺着手指的经络倒流进他心里,谢玉沉默了。
舒宁将他手指上的血吮吸出来,小心吹了两口气,撅着嘴抱怨道:“你能不能别再出事了,自从遇到你,我赔了多少精力遭了多少罪,再这样下去,我不奉陪了。”
她虽在抱怨,落在谢玉耳朵里却无比顺耳,心里有些什么躁动的东西,此刻起伏得更厉害了。
自顾自答道:“不会再有下次了。”目光却久久不能从她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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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这次敲诈,倒是得了不少钱。
他也常出门,镇上新开了家酒楼,是这镇上规模最大的酒楼了,谢玉给人家题字写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