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差不多年纪,咱俩的额娘又是亲姐妹,我总觉着咱们的关系比别的兄弟姐妹亲近。你若是缺钱了,只管跟我说。或者你想做药铺生意,我可以帮你开一家分店,咱们一起发财。你偷偷开店抢我的生意,这算什么道理?”
九阿哥被说得哑口无言。
十阿哥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六姐误会啦!九哥是脸皮薄,不好意思麻烦你。”
六公主说道:“压低药价的时候,他怎么就好意思了?”
九阿哥说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六姐怨我是应该的。”
他放下药杵,抱拳拱手给六公主行礼,“六姐,之后我会关闭药铺,改日备上厚礼登门道歉。”
十阿哥急忙解释道:“这事儿不能怪九哥呀!铺子是下面的人在管,他们干了什么,九哥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也是今天来了才知道他们故意压低药价。”
十阿哥扑到琪琪格脚边,抱着琪琪格的腿假哭,“皇祖母,你原谅我们吧!开药铺是我们不地道,但我们真没想过要抢六姐的生意,我们就是想赚点儿零花钱。”
十阿哥的话,琪琪格是不信的,因为这话听起来很像在推卸责任。皇宫里的人都这样,自己做了坏事,全都推到奴才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琪琪格扒拉开十阿哥,让他继续捣药。“赶紧干活儿去,今儿不把这十斤薏苡仁捣碎了,你们别想吃饭。”
九阿哥拎着药杵,吭哧吭哧地干活儿,像老牛似的任劳任怨地干活,也不说话。十阿哥撇了撇嘴,也乖乖拿起药杵,一起受罚。
琪琪格让阿茹娜把掌柜他们戴过的兔耳朵拿回来,“两位阿哥带上吧!嫦娥身边的玉兔最会捣药了,你们不戴这个不应景。”
阿茹娜把那两副兔耳朵拿回来,给九阿哥和十阿哥插在后脑勺的发辫上。他们用力捣药,脑袋上的兔耳朵一晃一晃的,有一点点可爱。
十阿哥低着头,脸埋进怀里,他是没脸见人了。
琪琪格端起茶盏慢慢啜饮,“派人去订一桌席面回来,九阿哥和十阿哥干活儿,咱们一边吃饭一边儿看着,这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饭菜很快就买回来了,琪琪格带着公主们大吃大喝,九阿哥和十阿哥可怜巴巴地干活,凄惨极了。
六公主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皇祖母,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宫去了。”
六公主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虽然九阿哥和十阿哥受罚了,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心中还是难过。看见他们受罚,只觉得无趣,并不会觉得快乐。
琪琪格隐约感受到六公主的不开心,“既如此,咱们都回去吧!”
她随便留下一个人看着两位阿哥捣药,其他人随她一起回到宫中。
九阿哥和十阿哥花了小半天才将十斤薏苡仁捣成粉末,放下药杵的时候,胳膊酸痛都抬不起来了。
捣完药,九阿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奶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故意压低价格,故意抢六公主的买卖,你狗胆包天!”
九阿哥的奶兄弟觉得自己冤枉,“京城这么大,难道只许六公主开药铺?九阿哥明鉴,奴才凭良心做买卖,咱们成本低,药价自然低。六公主成本高,只能卖的贵些。这跟奴才没有关系啊!”
九阿哥怒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为什么成本低?因为你借的是我的势!我让你跟六公主抢生意了吗?”
“九阿哥,奴才也是不得已,不跟六公主抢生意,咱们哪来的生意呢?六公主铺子里的坐堂大夫都是宫里出来的,咱家只有普通大夫,不搞点手段谁来咱们的铺子?”
九阿哥的奶兄弟也是为难,九阿哥信任他把铺子交给他打理,他每个月只赚一点点银子,阿哥岂不是要嫌他无能?他这到手的好差事也得丢了。
九阿哥说道:“我不想听你狡辩,铺子关了,你回家待着去吧!”
九阿哥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十阿哥连忙跟上。
九阿哥的奶兄弟追了出去,“阿哥,阿哥,你别冲动。这事儿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九阿哥和十阿哥骑马回宫,在路上,十阿哥忍不住抱怨。
“皇祖母好偏心,姐姐们可以出宫赚钱,富得流油,咱们赚一点点零花钱,她就又骂又罚。”
九阿哥叹气,“别总是怪别人,也是咱们不开眼。六姐的铺子是怎么开起来的?是皇祖母给的本钱。皇祖母年底有分红,咱们这是从皇祖母手里扣银子,这叫虎口夺食!”
九阿哥甩甩马鞭,活动活动肩膀。
“罚了就罚了,骂了就骂了,咱哥儿俩从小到大挨罚还不够多吗?”
十阿哥憨憨地笑了,“确实啊!皇阿玛以前总打我,都把我打皮实了。皇祖母这点儿罚真算不得什么,咱们平时拉弓射箭都比捣药累。”
九阿哥说:“我只觉得对不起六姐,当初应该跟六姐说一声的。哎,六姐这次是真生气了,我怕她因为这事跟咱们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