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我?我去种地?我堂堂太子,您让我去种地!”
琪琪格掀开桌布,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锄头。
“还有一个犁,那个有点大,不方便拿,我放在外面了。工具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工了。”
太子气得满脸铁青,他狠狠地瞪着琪琪格,琪琪格沉默地看着他。最后太子赌气似的抢过锄头,转身大步离开院子。
琪琪格低头叹了口气,“阿茹娜,准备一下,我们去陪着太子。”
院子外空旷的土地上,太子扛着锄头疯狂刨地,眼前很快就刨出一个半米深的坑。
琪琪格拎着小板凳坐在他身边,“这样不行的!你是种菜,不是种树,你刨这么深的坑,种子没办法发芽的。”
太子瞪着琪琪格不说话,像一个受了委屈不知该怎么发泄的孩子。
琪琪格抬抬下巴,让太子往远处看看,“那边有犁,可以犁地,比用锄头刨快多了。”
太子摔了锄头冷笑,犁地就犁地,他就不信了,皇祖母会一直让他干农活!
琪琪格又选了一个侍卫帮太子扶着犁,太子走在前面像老牛似的背着绳子往前拉。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绳子勒进了肉里,反复拉扯勒得生疼。犁像是粘在土里,拽好几下才挪动一下。
太子回头骂侍卫,“你没吃饭吗?使劲推!”
侍卫诚惶诚恐,加重了力气,但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太子回头继续拉犁,春天土地松软,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小心踩到了衣摆,一头栽进土里。
侍卫连忙扔了犁去扶太子,太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琪琪格走过去叹了口气,“先停下吧!”
侍卫悄悄退下,太子低头闷闷地说道:“皇祖母,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跟你发脾气。”
他现在总是这样,有时候高兴,有时候失落,有时候暴躁,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下人端来饭菜,在太子面前放置了一张小方桌。
琪琪格:“听说你还没吃早饭,空着肚子对身体不好,快吃点吧!”
闹了一通,太子也饿了,他擦干净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太子擦擦嘴,站起来整理衣裳,“皇祖母,我们回去吧!”
琪琪格:“不,我们不回去,你接着犁地,我刚派人去取了短打衣裳,你换了衣服就不容易摔跤了。”
太子不敢相信,“我还要做这个?”
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干农活?
琪琪格道:“干农活对你有益处!”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回太子不跟琪琪格犟嘴了,也不跟琪琪格瞪眼睛了,他就当看不见琪琪格,扛起犁找了一个离琪琪格很远的地方犁地去了。
琪琪格就像黑心地主一样,看着太子干活。中午饭菜也是送到地里来,太子想回去睡个午觉,被琪琪格无情地拒绝了。她给太子划了一块地,要求必须在天黑之前弄完才行,不然晚上没有饭吃。
在这样高强度的劳动下,太子晚上吃过饭就睡着了,连梦都没做。
太子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每一天都很累,但是劳累之后能酣然入梦,这让他觉得很轻松。
地已经犁了一遍,种子已经撒进地里,等待发芽了。
农活少了,琪琪格给太子安排了一些娱乐活动,比如一起上山打野兔,或者是摘柳条编篮子,又或者在春日里放风筝,晚上睡前在院子里看星星。
京城的生活变得很遥远,但很快有人打破了这份平静。
深夜,太子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可能是放松的日子过习惯了,太子警惕性不强,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
太子握住枕头下的匕首,“谁!”
“太子殿下,是奴才啊!”
太子听出这是他宫中心腹的声音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我特意把你留在京城,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心腹跪在地上哭道:“太子殿下,您离开京城后不曾寄回来只言片语,奴才心里慌啊!没有办法,奴才只能告了假偷偷跑到这里寻您。这庄园守备森严,奴才只能藏在柴草里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啊!”
太子让他起来,“京城现在怎么样?”
那人激动地说道:“殿下,京城的形势很糟糕!您久久不回京城,大阿哥蠢蠢欲动,虽然皇上训斥了大阿哥,但紧接着八阿哥又冒出来。有大臣说您重病难愈,请皇上另立太子。八阿哥的支持者最多,连钮祜禄氏和佟佳氏都支持八阿哥呢!”
太子冷笑,“哼,好个八阿哥!”
“太子,请您随奴才回京吧!您必须回去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太子有些犹豫,心腹以为太子不敢私自回京。
他连忙劝道:“太子,当断则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