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见过,他凭什么能让她记住?
她不乐意,她要去找他,看看这个沈慕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会让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觉得熟悉。
晚上。
等池于渊回来,又埋头在书房。
曲妗第一次主动去找他。
弄来一瓶好酒,给他倒了杯,眉眼勾人,一双眸子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殿下,我们成婚也有五月了,似乎从未做过该做的事儿?”
池于渊批阅文书的手微顿,笑着:“怎么?妹妹的心是被本宫攻陷了?”
曲妗直接坐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哥哥觉得呢?”
她轻声说完,又埋到他耳边,“哥哥要么不进后院,要么就来我这儿,那么多的侧妃侍妾可都对我虎视眈眈呢,恨不得抽筋拔骨,我可是害怕得很,想着万一哥哥要是被哪只小妖精勾了去,恰好这只小妖精恨我恨得不行,那我可就惨了,毕竟哥哥可是我在季国唯一的后盾。”
池于渊十分受用地喝了她亲手递过来的酒。
曲妗笑了声:“哥哥就不怕我下毒吗?喝得如此爽快。”
她下颚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被轻轻勾起,池于渊的目光带着一抹笑意:“这皇宫严兵把守,妹妹的夏国还没灭,定然不想死,所以不会冒险杀本宫,毕竟本宫可不像皇贵妃那般蠢,死得如此轻易。”
他说着,慢慢有了醉意,脑袋枕在曲妗的肩头:“妹妹还真是麻烦,日日惹祸儿....”
他的声音愈来愈模糊不清,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曲妗满脸无所谓地将他推开。
*
夜幕沉沉。
沈慕正在屋中擦剑。
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便被安排在宫中任职,除了每月有三天连休外,其他时候都要在宫中,吃喝住宿也一样。
突然,他的屋门被敲响。
沈慕即刻抓紧剑柄,声音冰冷:“谁。”
外面传来一道故意压低的声音:“沈将军,我是殿下派来的,有要事禀告。”
沈慕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娇小的太监,她抬起头,露出张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张扬夺目的脸来。
沈慕抓着门把的手略微一紧,就要关门。
可那人已经挤进来。
沈慕看着她,声音冰冷,毫无半点笑意:“太子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曲妗将太监的帽子取下来,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沈慕的住处,明明是个将军职位,房中却没有过多的东西,寒酸得只有一张床和柜子,甚至连张多余的椅子和桌子都没有。
她眼眸扫来,仪态优美,风姿动人,“沈将军是不欢迎我吗?还真是不解风情,我这次来可是跟你谈合作的呢。”
沈慕移开视线,“末将没有合作要跟太子妃谈。”
“沈将军也太冷酷无情了。”曲妗语调伤心,可抬目重新看来时,带着满满的期待和兴奋,她略微扯开衣领,就倾身抱过去,搂住沈慕的腰,轻声细语:“现在沈将军也不谈吗?”
下一刻——
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曲妗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却不想沈慕抓着她的手腕,却并不是要亲上来,而是把她从身上拉开,然后冷冷地看着她,似乎积怒已久:“身体是最应当珍视的,而不是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你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居然没有尊敬地喊其“太子妃”,而是用了“你”。
那双看向曲妗的眼睛,就跟要杀人般涌上一层戾气,却又强行按压下去。他也知晓自己方才失礼,被面具遮住大半的俊秀面庞如同结了层冰霜,“太子妃请回。”
—
曲妗被赶出来了。
她看着在她面前重重关上的房门,更不开心了,她略微歪头思考了下,难道她不诱人?难道她不好看?
啧...
这种糟糕的情绪一直保持了许久。
—
李愿思听说殿下今天回来了。
还不等兴高采烈的装扮,打算去给太子殿下送汤然后刷刷存在感,下一刻就听到下人传话来,说是太子殿下忙于政务,不见任何人。
她顿时气得捏紧拳头。
嫁给池于渊当侧妃已经快半年了,池于渊愣是没碰她一次!
李愿思在房间里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堵得慌,便喊了彩月出去散会儿步。
可走着走着,她突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穿着太监服饰。
但走路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虽然只是背影看不清脸,但李愿思仍旧觉得此人是曲妗。
她拍了拍彩月的手:“你看那个太监,你觉得...她是谁?”
彩月定晴看去,半响犹豫道:“太...太子妃?”
“可太子妃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