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不为所动,“誉王想用赤云榴这种罕见的毒果将皇上皇后并太子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却没有成功,这是准备直接朝太子下手了?”
罗晋华神色微变,若不注意,很难看出他的神情变化,他语气平静的道,“什么赤云榴,林大人莫非以为编造这种荒谬的毒果栽赃誉王,就有用吗?”
“原来罗大人是不相信有赤云榴这种毒果吗?”林瑶微微一笑,“这我早就想到了,因此我将这赤云榴带了过来,”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颗跟石榴很像的红果,“这赤云榴乍一看同石榴一样,但这果肉却是有毒的,只要吃了一点点,就会慢慢的五脏衰竭而死,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是被毒死的,若是罗大人觉得我是在拿石榴欺骗你,这‘石榴’本官就叫狱卒现在就喂你吃下去。”
罗晋华脸色骤变,“你——”
“大人放心,不过是一颗石榴罢了,你吃了也不会有事的,谁会吃一颗石榴,就没命呢?”林瑶笑吟吟的看着罗晋华,转而一叹,“只是可惜了,罗家一门荣辱皆系于罗大人一身,倘若罗大人背负这样的罪名死在狱中,太子固然要蒙上污名,但罗大人的妻小,只怕往后……要任人欺凌了。”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晋华仿佛冷静了下来,语气不是很好的道。
林瑶也不意外,这罗晋华的性子,就是这样。
说好听了是固执,说难听了,就是死鸭子嘴硬。
“罗大人是觉得誉王会帮你照顾好妻小?”林瑶好笑道,“罗大人这二甲进士,该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吧?怎么会如此天真?”
罗晋华脸色难看,“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如此侮辱我,我的功名是靠我寒窗苦读多年而来,我出身不高,再说,我出身低,即便想花钱买,又哪儿来的钱?”
“罗大人既然在意自己的清名,又何必掺和到这些事之中呢?做个纯臣不好吗?”林瑶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道。
罗晋华又不做声了。
看他还在负隅顽抗,林瑶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罗大人,我实在是为你的妻子和儿女担忧啊,你的长女才刚及笄,正是议婚的时候,你背负这样的骂名,她还嫁得出去吗?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还在读书吧?业师是名儒?罗大人难道不知道名儒都很清高,十分在意清名,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想着名儒会继续教导你的儿子?罗家好不容易在才你的努力下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你又想将它断送在你的手里吗?”
“誉王此人阴险狠毒,他对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能下此毒手,你觉得他会帮你照顾妻小吗?若是他让人照拂你的妻小,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这次的舞弊案就是他做的?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没有把赤云榴喂你吃下去,也很快就会有人来灭口,只有你死了,太子的罪名才会坐实。”
罗晋华的额头渗出细汗,嘴唇发抖。
很显然,他动摇了。
因为他很清楚,林瑶说的百分之九十是可能发生的。
“这赤云榴,我就送给你了,若是罗大人一意孤行,非要助纣为虐,那不如就吃了它,省的见到来灭你口的人,何必呢是吧?”说完,林瑶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罗晋华都来不及叫住他,林瑶已经无影无踪。
看林瑶出来,阮奕然立刻迎上前,“如何?”
“这两天加大人手保护罗晋华,他可能会翻供,”林瑶说着又补了一句,“当然,罗晋华并非是太子心腹,他是被推出来背锅的人,誉王很可能会灭口,你若是没有保护好它,这灭口的黑锅又会被扣在太子的头上。”
阮奕然闻言表情愈发严肃,“我这就调人过来严加看守。”
“嗯,没事我就回去了。”林瑶说着准备离开。
阮奕然跟上去,“等等。”
林瑶停下,“还有事?”
“你都跟罗晋华说了什么?他居然愿意翻供?他可是最嘴硬的。”
林瑶笑道,“再嘴硬的人,都会有软肋,只要抓住他的弱点,说服他并不难。”
即便是誉王,他也有弱点。
“那卢弘维那边,你要不要也去见一见?”
见林瑶效率这么高,阮奕然又动了让林瑶去说服卢弘维的念头。
论起来,卢弘维才是牵扯到这场舞弊案里官位最高的人。
林瑶摇头,“没有必要,卢大人是被陷害的。”
“你确定?”
林瑶道,“卢大人是太子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出了这种事,我当然会怀疑他。”
怀疑他是不是誉王卧底过来的内奸。
林瑶叹道,“卢弘维是坚持维护正统的人,何为正统?嫡出则是正统。他对太子如何,这些年相信你都看在眼里,他为太子付出太多了,若他是内奸,他有很多次都没有必要将一些事做到极致。出了这种事,太子这边的人都会怀疑卢大人的忠诚,而誉王这边铆足了劲要砍掉太子一臂,阮大人,三思啊。”说完,林瑶便走了,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