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人就上了楼。
胭脂站在原地,没有动。
外头风声呼啸,雨仍下着。有风声拍打玻璃的声音传来,啪啪的,也不急促。
男人洗漱完毕,熄了灯,上了床。
过了会儿,外头的门被打开了。有人静悄悄地走进来,上了床的另一侧,钻进来。
…………
女人的声音传来,娇软妩媚。
见男人没有回答。
女人更嚣张了,她蹭前了几下,伸出手,似乎想要确认一下男人是否真的睡熟。
可刚伸过手去,就被男人一把手攥住,狠狠地扯了过来。女人身子纤弱,猛地扑进男人怀里,感受到的是坚硬与高大。
“唔——”
女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让刘妈教你礼仪规矩,你这是学到哪里去了?这样荒唐!”李冽文声音已然恢复了大半,嗓音清冷透亮,可是透亮里仍带着点沙哑。
夜里,女人的眼睛亮得像是宝石。宝石沾了露水,莹莹生辉。男人细看,发现她是哭了。
胭脂咬住唇:……妾身不对,妾身有错。妾身,这就回去。”
李冽文松开攥住她手腕的手,但女人的哭泣的声音更大了,畏畏缩缩成一团,让人觉得可怜。
李冽文叹了口气:……哭什么。”
胭脂轻轻擦了一下眼泪:……脂哭以后没有指望了。大帅不喜欢妾身了。”
李冽文皱起眉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胭脂抽了一下小鼻子,嗓音都饱蘸泣泪:“妾身能不想么?那次遇刺,妾身害怕极了,妾……未见过死人呢。”
说到这里,女人伸手环抱住自己:“而且大帅让人将我带走,也没有来问过我,看过我,这不就是怀疑我厌弃我么?我好心来看你,却遭的这样一场祸害,心里委屈,气愤,说不出来只有往肚子里咽。”
李冽文看她哭得可怜,想给她盖盖被子,可是女人却侧过了身。
“我一个浑浊泥塘里出来的人,本就不怎么干净,哪里能奢求别的?只是想好好伺候大帅,好好活着。呜呜,可是,可……等了大帅一个月了,这才等到你,你却跑了……”
说着,女人将脸埋进手里,哭出声来。
李冽文手一僵。
他过去,拍了拍女人肩膀:“别哭了。”
女人顺势蹭进他怀里,眼泪擦在他睡衣上:“我日日夜夜地睡不着觉,等着你,想跟你说一声,哭一次。哪里晓得,这样难,呜呜呜,哪里又晓得,你这样不理不听。”
胭脂自从入府,在他身前都是柔顺的讨巧的,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肆。李冽文觉得有些好笑,却也将她拥进了怀里:“我知与你无关,自然不会厌弃你。你想这么多作甚?自己吓自己。”
胭脂抱住他:“无依无靠浮萍,自是害怕谨慎的。我多想给大帅生个儿子,以后就稳稳当当的……呜……
听她说到这里,李冽文终于笑出了声。
男人笑声清朗,拨动他人心弦。
“你是想的不多。”
胭脂哭着哭着,有些累了。这许久没有休息好的疲倦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皮。但人却还是紧紧扣在李冽文怀里。
李冽文一低头,便闻见淡淡花粉香气。柔嫩甜美,也不腻人。他合上眼,也睡去。
外头风吹雨打,里头静谧安稳。
看起来这样美好。可这美好,也带着股风吹雨打般的凌冽,正在真假的边缘试探,勾引所谓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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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泡沫。无论是哪一个,一戳就要破了。
第173章 如花似梦
泡沫是美的。美在它明明无色,却因为阳光,变得斑斓。一瞬间,一刹那,从不被人轻易掌握。
张隽琛投身于救济慈善行业,秉承一腔热情,似乎要用尽他这毕生力气一样去做。比起刚回国时的茫然与无所事事,如今的他,连汗水都来不及擦拭。
早晨。张夫人拉住了张隽琛,问他:“你最近在干什么?匆匆忙忙,早出晚归的。看看,都晒黑了。”
张隽琛道:“没什么,就是出去划划船罢了。”
张夫人皱着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她纵使穿了身西洋服饰,脑子里还是腐朽封建思想,觉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多说成年儿子的事情,便消了念头。
转开话题,她问道:“白小姐呢?你们最近可还约着出去逛街?”
白云珠。
张隽琛一怔。他收到过白小姐的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喝咖啡。张隽琛当时是拒绝了,为了几个住在乡下的残疾老人。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沉声道:……近和恪朝他们玩得多,没找她。现在外头乱,也不好约她出来。”
张夫人抿了抿唇,略显不满:“可人白小姐多好!白家也要去东洋的,一块正好作伴。你奶奶可不愿意你以后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