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褚锋打的主意就想自己儿子娶了南溪,毕竟南家这一辈,南溪的厨艺最佳,且当年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为此他找上归隐山林的算命先生替南溪算了一卦,当时算命先生已经金盆洗手不再为人算命,且寿命将尽,若非早年欠了他一个人情,绝不会在起卦。
卦象显示南溪的极贵命格,加上曾有传言道百年内必有灵厨现世,他将赌注压在了南溪身上。
筹谋多年,未料想功亏一篑。
南溪那孩子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有人对她说了什么,竟然对他生了隔阂,再无往日之亲近,今日这场算计若能成功则万事大吉,却再次被她逃过。
娶不了南溪,那就和南家绑在一块!
褚锋从南溪跟前走过,眼神锐利:“是我小看你了。”
南溪瞄了眼旁边的褚绪,眼睛里含着愉悦笑意,露出不解的神色:“褚叔叔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
一场寿宴匆匆结束,褚家父子一前一后上了车,关上车门后隔绝外界,褚绪再度提起与南家、准备的说是与南漫的婚约。
“爸,我不想娶南漫。”
褚锋阴沉着脸:“不想娶也得娶!南溪你就放弃吧,睡了她姐,她断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尽快死了那条心,南褚两家联姻势在必行,这场婚事没得商量。”
褚绪如丧考妣。
褚锋还是心疼儿子的,缓了神色安慰道:“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偏偏在南溪那出了错,我们都小看她了。”
女大十八变,变的不止是长相身高年龄,还有心性和智力。
他还当她是那个总喜欢缠着他黏黏糊糊的单纯小姑娘,从一开始他们就轻敌了,失败也不意外。
看够了热闹,南溪和薛清越手牵着手离开酒店,在门口被褚绪拦了路。
“是你对不对?”他语气笃定。
南溪冲他笑了一下,下一秒挥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褚绪脸上,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褚绪偏了脸,破了唇角。
也打得她手发麻。
劝了自己无数次,不生气不愤怒不要在意,可终究是意难平。
她是瞎了眼,才会拿他当哥哥当朋友。
褚绪手背摸了摸肿起的脸,看到南溪眼中醒目的冷意,再无一丁点往日温情亲近,心中一滞,呆呆的立在那,像有数万根钢针扎在心口,痛意蔓延四散。
他哑声道:“你都知道了?”
她望着他的眼神盛满了厌恶,像是在看一坨脏东西,这个认知令褚绪越发难受的厉害,他难看的错开眼,不敢与之对视。
却忍不住问:“你可以离开,可以戳破我的算计,为什么要把南漫塞给我,溪溪,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南溪听不下去了,喜欢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太恶心了。
他玷污了“喜欢”二字。
多说无益,她绕开褚绪准备离开。
薛清越还有些话想说,让南溪先去车上等他,南溪知晓两人从前关系不错:“那你快一点,我想吃东街的牛肉面了。”
目送南溪上了车,薛清越收起笑,曾经兄弟情深的两人面对着面,一米之距,却如隔着千沟万壑。
“褚绪,你还记得当初待南溪的心意吗?你将她视为天上星海中月,你说过会一直守护她,哪怕最后没能在一起,你也希望她平安喜乐,可你看看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计她?”
“你不配喜欢她。”
“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兄弟,好自为之吧。”
褚绪张嘴想要说话,怔怔地看着他们远走,无尽的悲伤攒在心底像爆竹炸开,一遍遍的凌迟着他的心,令他痛不堪忍。
后悔吗?
后悔。
但如果从来一次,他依旧会听从父亲的安排。
……
尽管南褚两家紧急公关,酒店的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为了及时止损,褚锋第二日便宣布了褚家和南家早有联姻之意,而褚绪和南漫也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
男欢女爱,乃人之常事。
他们唯一的过错,便是不该在南老太太的寿宴之上按耐不住情意,做出那种事。
褚锋雷厉风行的将危害降到最小,同时也凿死了褚绪和南漫的婚事。
褚锋等人自食恶果,高兴得南溪这几日心情超赞,一边唱歌一边熬着药,连续喝了两天中药的薛清越站在厨房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她往锅里放了一把黄莲,脸顿时苦成一团。
连续两天,早晚两顿,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来到南溪身后,下巴枕在她肩上,可怜巴巴的服软:“溪溪,都喝两天了,你气该消了吧?”
南溪哼着歌:“我没生气呀。”
没生气一把一把的黄莲往药锅里放,薛清越很后悔,之前她询问他身上怎么受伤的时候,就该如实相告,隐瞒个什么劲。
第39章 梦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