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溪也停下动作:“要喝水吗?”
她说着就打算起身,却被殷问拉了一把,身子不稳,撞进了他的胸膛。
殷问把人圈在怀里,手臂一点点收紧,下颚抵着她的肩头:“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陶予溪感觉到殷问的紧张,于是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殷问把她拢得更紧了,似乎要把整个人嵌进身体里,以防被谁偷走一般。
“那……陶陶,如果我能好好站起来……”殷问和她分享着心跳中的那份忐忑,“你可以跟我结婚吗?”
第22章 黏人
“这算是求婚吗?”陶予溪镇静地问。
殷问嗅到一丝危机:“当然不是!”
求婚怎么可能如此匆忙,如此敷衍?
他又连忙补充:“我一定会好好求婚的。”
陶予溪笑了,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拥抱。她也感觉到了他心中浓浓的不安全感。
午饭后,陶予溪找了个午休的借口进了卧室,锁上门。
时隔一个多星期,她又一次联系了白如冰,把殷问的情况坦白交代,问她这样要不要紧。
白如冰自己联系不上殷问,此时当然巴不得他能回去:“你如果不想他残得彻彻底底的话,就立刻把人送回来,我们给他做一个全面检查。没有医师在旁边,他自己没法控制好进展。”
陶予溪知道白如冰的小心思,但也不敢对殷问的健康问题熟视无睹。
放下手机后,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怀着担忧、紧张、心疼和愧疚,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三点多,从卧室开门出去之前,她听到客厅里殷问在打电话。
“意外吗?两年前的车祸我怎么会忘记,当时你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废掉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时我没收集到证据,现在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的人大发雷霆,她尖锐的骂声和诅咒透过电话传了出来。
殷问冷笑一声,按掉电话。
他回头时,陶予溪已经站在卧室门口,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
“怎么了?”她走向他。
其实她听到了电话那头殷虹的声音。
这几天陶予溪已经注意到了,殷问虽然寡言,却很愿意和她聊天。特别是工作和经营上的问题,他总是知无不言,还能给出许多战略性的意见。但他很忌讳提及自己的家庭。
现在他也是拙劣地转移话题。
“想喝点什么?我帮你拿。”
“空调是不是太冷了?你穿得有点少。”
陶予溪才没有心思管这些。
“殷问,我们谈一谈。”她说。
殷问有些手足无措。殷家虽然表面风光,可内里都是些肮脏人肮脏事。他不想让陶陶知道。
“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陶予溪恳切地说,“你一个人憋着,我心疼。”
殷问愣了愣,目光柔和许多。或许他的想法——哪怕阴暗不堪,也是可以被她看去的。
他的心门,只能对着她敞开。
“刚才是殷虹?”她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下,视线只比他低一些,“她对你不好。”
第二句,是陈述句。
“我不在公司的这几天,把总裁的权限给她了,如她所愿。”殷问回答她。
真的如她所愿?那她为什么还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陶予溪蹙眉思考时,殷问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头。
“但是她做错了事,她和她的亲信被我的律师抓住了把柄。”
果然,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你和她,到底……”
陶予溪不是没有见过奇怪的亲人关系,她和她妈妈的关系就不太正常。但殷问和他家人之间显然更古怪一些。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是否还健在。
“殷虹丈夫的公司亏空严重,背负了高额债务,这两年一直是雪山在帮他们填窟窿。只是他们还不满足,一心想让雪山尽早上市,好把手里的股份变现。”殷问说,“但我没让。”
企业的财务问题陶予溪并不太了解,但殷问说得简单又清楚。她问:“既然已经帮他们填了窟窿,为什么还不满足?”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债务远比披露出来的更多。但是他们不能承认,如果被我爷爷知道了,他们连现在的那份股份都会被剥夺。”殷问说,“我家里的人,都不是什么顾念亲情的人。对于威胁到家族利益的害群之马,会毫不犹豫地踢开。”
殷问离开的这一个多星期,殷虹得偿所愿地和雪山集团的几名高层走得近了。短短时间内张罗企业上市是不可能的,因而她想从集团手中的几个大项目下手,自以为能顺理成章地截获几笔现金流,却没想到她的暗箱操作完全暴露在殷问律师的监控下。
她跳进了殷问给她挖好的坑里。如果这份证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