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罗斯站了起来,想起了库茹芬说过的话,想到了他在活着的时候从来不了解,但在死后终于领悟到的东西。
[告诉我魔戒在哪里,迈提莫。她施加给你的痛苦,我可以让你给予你千倍。我会找到你丈夫,在你面前把他撕成碎片。]
索隆跳过了这些寒暄。他挖开了梅斯罗斯的思想,给他看到天鹅港、西瑞安、多瑞亚斯和洛斯加。还有很久以前芬罗德对抗他的画面,芬罗德在直面自己的错误时失败了。他一向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天生善良的,但他的信念辜负了他。而梅斯罗斯早在天鹅港杀亲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这种信念。幸运的是,梅斯罗斯不需要相信诺多的纯洁性来保护自己。他知道更残酷的真相。
适的修饰词。它在燃烧着、砍断着誓言。这是最基本的伤害。
“这可能会毁了他的。”涅娜喃喃地说着,伸手擦拭掉他的眼泪。“他可能会投身到黑暗,因为你所做的事。”
[我想通过向你展示真相来战胜你。因为我们并不邪恶。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候,我们也不是邪恶的。]
“让我告诉你阿尔达的乐章是怎样的。”梅斯罗斯的声音很干,嘴里还有股铜锈味。
[我在讲述我自己的故事。我写下了自己的命运。我看到了我们身上的善与恶。我看到了我
索隆嘲笑道:[你是个傻瓜。]
[你在欺骗自己。]索隆似乎很痛苦。
[这没能帮到芬罗德。迈提莫,也不能帮到你。]
[是的,]他对索隆想道。[是的,我们做了这些事。]
“并不会,”瓦尔妲回答说,更用力地推进了她的法力。“因为他曾发誓要对抗黑暗,无论如何。”
梅斯罗斯继续向索隆展示记忆:他展示了库茹芬将凯勒布林博从天鹅港的打斗中拉开,试图保护他的儿子免受自己亲手犯下的罪行的玷污。他展示了自己站在洛斯加的对岸。他展示了自己遭受桑戈洛锥姆的折磨后的痛苦,以及他所有亲人对他的善意和爱。他展示了他和芬巩的婚礼,几乎就在安格班的门前。他展示了芬国昐,他虽然从来没有喜爱过梅斯罗斯,但也从来不失尊重。他展示了芬国昐单挑魔苟斯时的凛然和勇气。他展示了芬罗德,尽管刚失去了两个弟弟,但他还是满怀希望,承诺会保证梅斯罗斯的安全。他展示了玛格洛尔在尼尔耐斯,为他们两个而战,在梅斯罗斯几乎要心碎而死时竭尽所能保护他。他展示了死在多瑞亚斯的凯勒巩,他紧紧地抱着库茹芬,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展示了库茹芬向加拉德瑞尔因为害死了她的哥哥而忏悔的画面。他展示了他自己在西瑞安,在红发双胞胎死的时候握着他们的手。他展示了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他们善良高贵,胜过他们的任何一个祖先,还有吉尔-加拉德和凯勒布林博也是如此。他展示了埃昂威,在最后的时刻放梅斯罗斯和玛格洛尔离开。他展示了自己的死亡,那不是某种内在邪恶的产物,而是他无法控制的悲剧和疾病的产物。
[看看,]索隆说,[看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看看他们根本不关心你。这就是他们对你们埃尔达的感觉。而我在乎。我一直都很在乎。当我伤害别人的时候,我会知道。]
[不。]他没有喊出来。这些话不是战斗的口号,而是承诺。他绝不会给索隆他想要的东西,哪怕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
[他们离开了你,让你的灵魂失去活力。]
梅斯罗斯咧嘴一笑,这也许会让索隆回想起他那裂开的牙齿和那参差不齐的笑容。
索隆是对的,但也说错了,因为瓦尔妲征求过他的同意。瓦尔妲做到了他请求她做的事。而索隆和魔苟斯从来没有,虽然他们带给他的伤害一点也不少,但砍断他手的人也不是索隆,这是在肉体上伤害最大的。有时候,疼痛本身并不是体现在留下的最糟糕的伤疤上,而是体现在自主权和身份的丧失上。
[他们离开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和受害者都有时间得到治愈。我当时很生气,但现在,我发现我并不生气。]梅斯罗斯惊讶地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他并不对维拉生气,实际上他一点也不生气。维拉他们做过错事,也做过好事,和梅斯罗斯一样。他们犯下了错误,也希望从自己的亲人哪里得到爱和原谅。他怎么能因此责怪他们呢?如果他们从错误中吸取了教训,梅斯罗斯不是也这样做了吗?他曾一次又一次地把人拒之门外,因为那些损失对他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他抓住了迈雅,把他拉进了自己的记忆。他让索隆看到了诺多一族的傲慢和愚蠢,向索隆展示了他们的愤怒,背叛,以及他们的子民在离开神圣海岸之前犯下的所有错误。他展示了他的父亲、兄弟们和他自己。他讲述了诺多一族的故事,一个接一个的错误,和一个接一个的悲剧。有些甚至连索隆都说不出名字。他展示了泪雨之战,刚多林的陷落和纳国斯隆德的背叛。他展示了自己的自杀,以及之前所有的绝望、无望和痛苦。
[你以为让我看到邪恶就能战胜我吗?]索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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