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手指屈了屈,“我答应你,我想让我的侍卫魂归婼羌,可以让我的人去带他们回来吗?”
李烨之,“孤没杀人如麻到连尸首都不给葬,孤会派人给你送过来的。”
吱吱,“好。”
吱吱下了马,朝前走,只听身后又传来李烨之冰冷的声音,“慕容檀,从这一刻起,我们至死不见。”
“你的东西还你。”
吱吱握着捡起那枚碧绿的戒指,第一次回头。
夕阳向晚,在李烨之金色的蟒袍上渡了一层淡金光泽,嫣红的血浸湿了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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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转过身,一口鲜血呕出来。
李烨之是撑着,她又何尝不是撑着?她早就受了内伤,昏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攥着侍从的肩膀,“去,告诉顾将军,让他攻下北疆之后,不要伤百姓。”
她想着,顾时幽那样温润如玉的人,不会伤害无辜的吧。
彻底昏死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车轮转动起来,身在其中的人,谁也无能为力。
李烨之宁死也要送吱吱回婼羌,这彻底让范辙认清了吱吱在李烨之行礼的地位。
如何不忌惮?
吱吱在这里潜伏了两年半,安插了多少人?首当其冲,北疆就必然是守不住的。
如今的李烨之,心里有了牵绊,如何能是顾时幽的对手?
于是,为了将两国仇恨拉大,他秘密派了人,在百姓之间鼓动,于是,当北疆失手,三年前,北疆的一幕再次上演。
只是这次,换成了婼羌的人不要命的攻击沧澜的士兵。
而此时,顾时幽带着士兵在前方一鼓作气攻击沧澜的古城,赵齐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被沧澜的百姓攻击,如何能受得住?
更何况,三年前,赵齐全家就是命丧沧澜人之手。
于是,赵齐违抗了顾时幽的命令,连屠两城,方才镇住沧澜的子民。
当顾时幽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屠完了,只得死死瞒住了消息,而这一切,远在京都疗伤的吱吱,自然不知。
李烨之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吐了三口鲜血。
肩伤还未好,又加心悸,令范辙欣喜的是,李烨之再醒之后,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英勇冷静的铁血手腕之人。
只是,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脸上永远冻着一层霜。
历史是一个轮回,这一次,顾时幽攻下两州八城之后,李烨之死死守住了晋城,顾时幽又寸步不得进。
两人经过一番谈判,签了停战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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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的内伤终于彻底养好,这一日,顾时幽班师回,百姓夹道欢迎,京都一片喜气洋洋。
吱吱躲在BBZL 太极殿的侧殿,偷偷看顾时幽还朝。
皇帝坐在金銮殿上问他要什么赏赐。
顾时幽一身银色铠甲站在殿中央,忽的跪下去,“微臣什么也不想要,只求固伦长公主一人。”
“臣请旨,迎娶固伦长公主,求陛下成全。”
吱吱整个人僵住,脑子里想起,窗帘后面,他那突出来的影子。
低下头,手一下下抠着手心。
皇帝当即下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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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殿,塌上有一张小几,吱吱和顾时幽坐在两端,对面而坐。
吱吱,“你怎么请那样的旨意?”
顾时幽盯着吱吱的眼睛,“为什么不能请这样的旨意?”
吱吱垂下眼眸,“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懂你们人的这些情爱。”
顾时幽手捏着空茶杯,“所以啊,你嫁给我是最好的,我知道你是这样子的。”
吱吱,“这对你不公平。”
顾时幽轻轻笑起来,“你傻呀,我本来也没打算成婚,现在白赚一个妻子,目标还一样,游山玩水,不是很好吗?”
吱吱想想也是,“那你以后要是遇上心仪的人,我就给她腾位置,如果你以后有想纳的妾室,你只管纳,我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的。”
顾时幽垂着眼皮,虚虚看着吱吱一截水葱是的指尖,好一会,抬起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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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娘指挥着小宫鹅收茶杯去洗,小宫娥拿着茶杯惊诧道,“文娘姐姐,这杯子裂了口子了。”
“怎么可能,”文娘走过来,“这个是成窑的茶杯,这杯盏可是经过上百道手续做出来的,不可能裂的。”
说着,随手接过来,一看,真的有一道细细的口子。
又拿起另一个查看,上面也有一道口子。
放在托盘里的四个却是好好的。
文娘视线在两个轻微裂了口子的杯子上查看,轻轻叹惜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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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将俩人的日子合在了三月份里,这边,顾母欢欢喜喜的准备婚事,顾时幽收到沧澜的密报,眼睛在李烨之的信息上凝住,眉梢直跳。
战事停,李烨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