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那目光盯得着实发毛,只好昧着良心承认:“可、可爱……青青青涩。”
不过话说回来你都三百岁也不小了啊!
“唉。”
小椿惆怅地扒着窗沿叹口气。
思索他到底为何如此反常。
嬴舟对自己这般过分关注,处处维护,小心翼翼,难道说……
她猛然大悟地抬起头:是因为不老泉也救不了她,她死期将近,这是为了给她最后的临终关怀吗!
“阿嚏——”
从长老院出来的嬴舟莫名打了个喷嚏,彼时重久正在旁边点兵,盘算着怎么调配人手可以让青木香三场全败,输得比狗还难看。
他气势高昂地给一众年轻狼妖鼓气兼画大饼,背后的黑影悄无声息走过。
青年一瞥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喂。”
“照你这样,可是追不到姑娘的。”
嬴舟恰从他身侧擦着肩,闻言步伐顿住,先是不服气地怼了一句:“你又知道了。”
怼完自己垂了垂首,很不是滋味地抿了两下唇,底气不足地问:“那……那你觉得呢?”
重久解散了狼族卫队,转身把手肘往他肩头一搭,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哥教教你吧。”
“要让姑娘动心,作为男人,你得有拿得出手的底牌——家世、容貌、性格、才情、妖力——没有就去找,哪怕造你也得造一个出来。”
“孔雀知道吧?”他问,“扁毛畜生都晓得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吸引姑娘,你成天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追着人家跑,那不叫情痴,那叫流氓懂吗?”
嬴舟:“……”
重久循循善诱,“咱们灰狼不讲那些虚的,家里的大老爷们一个顶一个的靠谱。现在的女妖精,追求稳定,追求踏实。你得让人家姑娘有安全感是吧?最简单的,英雄救美——你想想看,你在她面前有没有过那种,大英雄从天而降,盖世无双,英勇无匹的时候。”
他边说还边比划,生动非常。
嬴舟顺着他的思路颦眉回忆。
细细想来……
在白於山,他害得她原身树毁,不得已借种重生;在白石河镇,他身中红豺的蛊毒,被她拿橡果治好;在开封,自己兽化失去神智,狂暴中还咬了她一口……
怎么从头到尾……他在小椿面前就没一个好的印象啊!
再说,她根本就用不着人保护。一个白栎壳抗遍天下神器,刀枪不入,他全然没有用武之地。
嬴舟头疼地捂住半张脸,暗道:
我怎么这么废物……
“如何,想到了吗?”重久挑眉催促。
他欲言又止地盯着他,含糊道:“我……还要再仔细地想一想。”
二表哥不自觉的压下眼角,龇牙“啧”了一声。
“我看你也别想了。”
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自己的腰牌,忽然反应过来,颔首示意道,“不如……你去打擂吧?”
嬴舟愣了愣:“我打擂?”
“那不然呢?”
重久抬起下巴,“姑娘是你要追的,圣物也是要拿去给她治伤的,你不趁这个机会表现表现,说得过去么?”
他一把将半空坠落的腰牌抄手握住,“没有女人能对披荆斩棘替自己续命的男人不动心的。”
当然,木头桩子不好说。
嬴舟略一沉吟,竟难得赞同他的提议。
“你说得对。”
二表哥深感意外:“你还真的同意了?”
他偏头忖度:“那让我想想,安排你对上谁比较有胜算……”
“不用安排。”他肃然道,“我打三个。”
*
圣殿的挑战在两天之后。
一个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日子。
犬族的观星台上,前来凑热闹的细狗们数量还不少。
灰狼一方占据着东边的小半位置,和对面的青木香相望相持。
这处是筋肉健硕,壁垒分明的壮汉猛狼,那处是高挑纤细,四肢修长的貌美姑娘,比阴阳两仪还泾渭分明。
小椿手搭凉棚地在重久身边踮脚环顾。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犬族,这方圆几十丈的大圆盘不知是金还是铜所铸,中间以红矿铺就一个巨大的炎阳形状。
实在是既排场又漂亮。
青木香并不多话,只握拳在唇下煞有介事地一咳嗽。
四下的犬妖们便颇给面子地各自静了声响。
她把派头做到十足十,倨傲地昂着脖颈,扬手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撑场面一般站在前头。
“圣殿第一道门的守卫——川续断。”
青木香摊开掌心,做了个“请”的手势,“该你们出人了。”
重久麻溜地推着小椿的双肩,将她摁在自己的座椅上。
“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