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深轻笑:“我像这么没谱?行,我像!你不想去,我会制造一场车祸。到时你和我都得在医院躺着。我家老头指着我出息,不想我死。我住院,动静会挺大。他们今晚放弃,重新规划怎么都要几天,我觉得你可以等到容九回来。你父母健在,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低调出游几天。”
二代的建议,既保全她的家人,又能拖延时间。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容九。
万一容九不回来,她不能带父母逃一辈子。
但她听得出来,二代已经在用他有的智商给她建议。
初见容九那晚,他在她面前坦言过“演”市长。她当时想和他撇清关系,除了分享司恒资讯时,基本不问容九无关工作的问题。
经许庭深方才科普,她觉得容九的上任,和调查上任贪污有关。
即便她现在和苏时复是完美夫妻,她牵涉其中,跟容九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密关系。
容九把她安插在身边,完全出于私情?
……他确实可能这么疯。
江慈暗自叹息。
比起笑面狐狸汪舒文,她更愿意相信看似不着边际的二代。
但她没有完全相信二代。
就算容九又野又疯,把她拽进未知的危险,她也只相信容九。
“车祸不可控,你是不是想用受伤警告你父亲?”江慈又试探。
许庭深目不斜视开车,“江慈,你没几分钟犹豫了。”
目的地的宏伟建筑渐渐在视野里清晰,江慈点开容九的微信:【我等你回来。】
他没有秒回。
应该不会回复了。
江慈抬眸,“许庭深,别让我死。”
“怎么会,”许庭深难得狂妄,“小爷我经常这么干。”
江慈:“……”
更不相信他了。
许庭深拿出一个注射器,紧贴着手臂注射。她离得近,看得出透明液体沿着他皮肤溅落车座,如果路旁有监控,视角错觉就是他注射到体内。
他想营造自己嗑药的假象?
江慈刚想问,他突然双眼猩红,呼吸粗重,像是嗑嗨了。
她都怀疑他真的注射成功了!
短短几秒,他四处乱撞导致的连环车祸发生,江慈磕到脑袋,意识昏沉时,感觉碎玻璃扎进左手手背,心里骂了声二代,她彻底昏迷。
——
“病人情况如何?”
“各项指标已经稳定,药效结束会醒来。”
……
江慈迷迷糊糊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想要听得更真切,声音却远去了。
“容九……”
她不知道想起什么,低低喊了声。
她终于醒了。
四周似梦非梦的一切都消失,变成眼前白森森的病房。
浓烈的消毒水味入侵,她皱了皱眉。
“江慈,你醒了?”
二代身穿病服,头顶纱布,手缠绷带坐在轮椅上,终于不骚气,甚至有点乖巧。
“容九呢?”
看见二代,江慈瞬间记起那场人为车祸。
二代扫过她缠着纱布的左手,“你醒来不问自己的伤,就问我昨天跟你再三保证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容九。你说你把他当哥哥,我信吗?婚外情对我来说没什么,别怕,我支持你出轨。容九不错。”
江慈总觉得,许庭深这句“容九不错”,是容九满足他的择偶标准。
司恒话里话外,感觉也觊觎容九的脸蛋和身体。
原来,她的“小白脸”,男女通杀?
她没管一闪而逝的杂念,眸光沉静,“你这么说,他是出事了?”
“你还挺敏锐。”许庭深转动轮椅靠近她,“能坐起来吗?要我扶吗?哎你别这么看我,行了我告诉你。老头跟我说,容九失踪了。”
见她脸色惨白,他伸出健全的左手,“现在让我扶你了吧?”
江慈躺着确实不舒服,借二代的力坐起,扫了眼没什么知觉的左手,“我的伤什么情况?汪秘书呢。”
“你脑袋没事,轻微脑震荡。手的话,玻璃扎得挺深的,看恢复情况。如果你弹钢琴之类,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许庭深诚恳道歉。
他经常假装嗑药,撞车,折磨老头身心,报复老头。
他皮糙肉厚,想过江慈不会死,却没想过江慈是娇滴滴的小女人,没他抗造。
江慈挺平静的,“这也是我选的。我会弹钢琴,但我不靠这吃饭。你不用内疚。”
许庭深深深打量她安静的漂亮脸蛋,总觉得她韧性强,也许她适应勾心斗角的办公环境,不完全靠容九的保护。
他继续说:“容九这次失踪,十有八九跟汪舒文有关。但没有证据。我估计汪舒文被容九拿捏什么把柄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卧薪尝胆几十年等一个上位也正常。老头对这些弯弯绕绕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