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被那句帝星刺激的红了眼,大笑道:“笑话,女人怎么会是帝星!”
空了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终是把所有的话换成了一句规劝:“施主,回头是岸。”
“我不信,我杀了她,看她还算什么帝星!”
宋安猛地朝宋贞挥手,袖中暗器飞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宋贞应声而倒。
空了大师看着宋贞的身体倒地,深叹了一口气:“宋施主,帝星另有其人,你这番妄造杀孽,已难免血光之灾,贫僧言尽于此。”
随后,空了大师叫了身边的一个侍卫道:“劳烦将陛下抬进厢房。”
侍卫从惊变中回过神,连忙上前帮忙,宋安却不甘心,大声道:“怎么可能,老秃驴,难不成会有别人坐我宋氏的江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空了大师看着他身后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你也配算宋家人?”
男人的锋利的剑身和阴沉的声音同时落下,那剑则是刺进了宋安的身体里。
池景元冷着脸,微微垂眸,睥睨着宋安道:“这把剑,刚流了太后的血,如今用来杀你,再合适不过。”
鲜血从宋安的口中吐出,瞬间染红了他面前的月白长袍。
宋安瞪大了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气息微弱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男人冷笑一声,“太后为你拼了一辈子,苛待了宋贞一辈子,到头来获得了什么?先帝为什么宁可选择宋贞也不选你,你难道没有想过自身的原因吗?”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先帝的骨肉!”
“不可能!”
宋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景元,忽然想到了幼时的那个男人。
那是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护卫,他的眼神看向自己时永远充满了怜爱,他那是觉得油腻无比,无数次的要求他离自己远点。
太后却总是对那人格外容忍。
那时他不知道原因......还以为这人有什么歪心思,趁太后不在处死了他。太后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他总有一天会后悔。
现在他明白了。
他后悔吗?
不!
死了好,这么肮脏的人,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包括他自己,他这一生就是个错误,和那老太婆黄泉作伴一起走,也好.......
宋安的身子瘫软下去,渐渐没了气息。
池景元冷冷地看了一眼,对侍卫道:“处理掉,剑拿去丢掉。”
脏了。
问了宋贞和空了大师的去处,池景元来到他们所在的厢房前。
此时他的气息有些慌乱。
彼时他正在忙着处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奏折,跟着宋贞的暗卫却突然闯了进来,他心中一紧,以为宋贞一行出了什么事情。
可暗卫接下来的话,令他的眸色霍然沉了下来。
他嘶哑着喉咙问那暗卫道:“陛下否认了吗?”
“没有.......”
那一刻,他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惊喜交加。
惊的是宋安居然将野心隐藏了这么多年,自己让宋贞与他见面,无异于是将宋贞置于险境。
喜的是——宋贞的身份。
这几日,他还没来得及完全说服自己做个断袖,也未狠下心掰弯宋贞让她也做个断袖......
没成想,老天就给他送来了好消息。
池景元觉得,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了。
幸好他从前线回来了;幸好他在川云认出了她,幸好她还是她。
只是他晚来了一步,令她受了伤。
“池施主,你来了。”
门内传来空了大师的声音。
男人推门而入,一进门,目光就紧紧地锁在宋贞的身上。
问空了大师道:“你为什么不救她?”
空了大师单手立掌道:“阿弥陀佛,看见贫僧时,陛下就已经濒危了,更何况,贫僧确实未料到宋施主身上带了暗器。”
池景元皱眉,“此话何意?”
“陛下本就是异魂易体,经受不住贫僧的佛光洗礼。不光如此,陛下她寻常也会出现离魂之症,恐怕也不太好受,宋施主的毒针虽然厉害,但陛下先前应当服用过解毒的良药,此毒对她并没什么影响。”
闻言,池景元想到了宋贞几次打雷时的状况,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时她抓着自己,似乎就缓和了不少,难不成自己对她还能有什么作用不成?
“池施主,你可还记得,你三个月前来找过我一次,那时你欲舍弃龙气,放弃天下,可龙气为你寻得了这个女子,你可莫要再负这天下。”
池景元关心的却是宋贞的身体,若她都不在了,这天下要了又有何用?
——他承受不了再失去她一次。
“怎么才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