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看着宋贞,露出嗔羞的表情:“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他能不能中试还未可知呢。再说,我若是这样出宫,父兄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那该如何?”宋贞皱着眉替兰妃开始紧张。
“该如何......”
兰妃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世事无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这些年也看淡了一些,谁又能保证闻郎他始终初心不变呢。
若是日后宦海浮沉,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闻郎了,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吗?
就像......她父母。
年少时有多幸福,后半辈子就有多大苦。
两厢怨愤,不如不见。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阿贞,以前黯淡无光,看什么都很悲观;而现在皎白如月,带着希望和明亮。
“哎,阿贞,你和池景元,谈清楚了么?”
“嗯,虽然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但我觉我该大胆一点。”
宋贞垂眸,用力的搅着一双小手,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想试试相信他,那些过去的事情,说不定会慢慢弄清楚。”
兰妃抿抿唇,默了片刻才道:“阿贞,跟着你的心走。”
虽然她该告诉阿贞警醒一点,但感情这种事情,外人不该多管。
阿贞她会这样决定,说明多少还是有些心动了。
她怎能扼杀一段情窦初开的爱恋啊。
那不就像当初那些人对自己一样吗?
马车外,池景元听着里面的对话,弯了嘴角。
他的蓁儿,一点儿也没变。
认定了一件事,说做就做。
......
三日之后在朝堂上,池景元直接用秋闱之事把众大臣堵得哑口无言。顺便还把往年秋闱时的一些暗箱操作给抖了出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众人心里清楚的很,这位摄政王手里绝对有他们受贿的证据。
选秀之事顺势被拖延下来,而原本留在宫里打算与选秀宫人一起入宫的都英公主成了很尴尬的人物。
西凉使团已经走了,而皇帝暂时又不纳妃,她这位西凉的公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都英心里本就积了一肚子的怨言。
谁知她今日来御花园喝个茶,竟然一屁股摔倒在狗屎摊里。
“来人,来人!”都英的婢女大声喊着。
很快跑来一队值守的侍卫,婢女指着老白头,大声道:“抓住那个人,还有那些该死的狗。”
侍卫看了看老白头身上的官服和机制狗,有些犹豫。
“愣着做什么!难得本公主在你们齐国人眼里,还不及一个太监和几只狗吗?”都英捂着屁.股怒声道。
“你说谁太监呢?”
老白头一听人说自己是太监,顿时急了。本来狗屎拉在路上确实是他理亏,不,是狗理亏,但她这骂人是太监就有点过分了啊,他还没娶媳妇呢!
“你,我说的就是你!”都英指着老白头怒骂,“你不是个老太监,你在这花园里遛狗?不过就是一个养狗的阉人,你还敢忤逆我?”
“这位是宫里的白御医,不是太监。”侍卫解释道。
“.......”都英一噎,随即又指了指几条狗,“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可这畜生到处拉屎,不该管管吗?”
侍卫咬了咬牙,犹豫片刻道:“公主息怒,小的这就去请摄政王来。”
都英一听是要去请那个英俊的男人,顿时收起身上的戾气,与其缓和了几分,道:“既然你们做不了主,那就去请能做主的来吧。”
都英在这皇宫里住了大半个月,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里能做主的就是摄政王。
至于那小皇帝,呵,就是摄政王的跟屁虫,傀儡罢了。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摄政王领着小皇帝宋贞,姗姗来迟。
“都英拜见摄政王。”
都英仪态端庄的行了一礼。
池景元目不斜视的走过她跟前,径直走到几条狗边上,扫视了几眼。
“咦——好臭哦。”宋贞捏着鼻子跟在后面,凌空指了指大黄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嗷呜~”大黄好久没看到宋贞了,兴奋的跑过来歪头蹭了蹭宋贞的裤腿,还咬着她的衣摆往后拖。
宋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冲都英笑笑:“公主见笑了,朕捡来的土狗,规矩还不太适应。”
都英的脸都被气歪了。
这两个人分明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摄政王更是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它们弄脏了本公主的衣裙,既然是捡来的畜生,本公主杀一只想必陛下不会心疼吧?”都英面色不虞道。
这些畜生,不是全杀掉,已经够给小皇帝面子了。
宋贞连忙护在几只狗前面,伸手作护犊子状:“谁说的?我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