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本来没想出声,可听到自家娘亲说的这句话,还是惊讶的“啊”了一声。
活了两世也从未听说过自己何时定了门婚事,真就人在家中坐,婚事天上来?
自打王芸芝这话说出口,宋怀山就知道自家夫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是想趁诏书未下,先放出宋婉清定亲的消息,这般,陛下也没办法下这道诏书。
自打王芸芝瞧见生辰贴,就兀自说着,宋怀山全然没有寻到时机开口说话,趁着她停顿,赶忙开口:“切莫自乱阵脚,既是求亲,那便可不允。”
宋怀山说着眉头紧了紧:“横竖宋家不会用女儿去换官途,大不了就按夫人说的办!”
看着父亲面上的愁容,宋婉清心里百感交集。
前世那道赐婚的诏书送到太师府,院里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父亲接诏书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倏的老了好几岁,声音沙哑满是沧桑:“谢陛下隆恩。”
谢恩的声音四起,在院里四角碰撞。
宋婉清最是知晓那深宫中岁月之长,前世梦醒后的六年时光,日日月月都格外的难熬。
可这次,她甘之如饴。
第52章 拒绝了
宋婉清最是知晓那深宫中岁月之长,前世梦醒后的六年时光,日日月月都格外的难熬。
可这次,她甘之如饴。
父亲是打心眼里喜欢沈长洲,如今百般不愿,不光是不想让自己困于深宫,想来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先前自己在御书房胡编的那些话。
说前世自己嫁给沈长洲后,他后宫美女如云,自己日子凄楚。
宋婉清懊悔极了,于是看向王芸芝,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开口:“娘亲,那个很好的郎君,是沈长洲。”
饶是王芸芝已经隐约料想到,可听宋婉清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免惊讶。
宋怀山是半道来的,自然听不明白,有些云里雾里的看向王芸芝,那眼里写满“怎么回事”四个大字。
王芸芝眼神和宋怀山的撞上,仅一瞬,就移开视线,故意看向别处。
宋怀山的眼神王芸芝自然是看懂了的,显然,是不想同他多说。
王芸芝心里发着愁,自己女儿自己最清楚不过,和自己一样倔,但凡是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这皇宫,实在不是个好归宿。
可看到宋婉清眼里满满的坚持,王芸芝有了些许动摇。
这样的神情,王芸芝并不陌生。
当年的宋怀山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可王芸芝偏偏一眼就相中他。
父母皆说宋怀山为官不够圆滑,在朝中又无倚靠,照他这性子,官途断然不会高升,说不定还会得罪权贵被发落。
王芸芝不以为然,最后母亲叹着气,终遂了自己的愿,只抹着泪说王家永远是倚仗。
如果宋婉清看上的,是门第不高的子弟,王芸芝和宋怀山大可放放心心的将她嫁出去,毕竟父亲是当朝太师,母亲是王氏嫡女,兄长颇得陛下青眼,母家总归是她有力的倚仗。
可偏偏,她看上了沈长洲!
王芸芝轻叹了口气,半晌还是看向宋婉清,点了点头:“娘亲知道了。”
宋婉清走后,宋怀山挪着圆凳,捧着茶盏凑到王芸芝身边:“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芸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想了半天,说道:“婉清同陛下,情投意合。”
宋怀山闻言手抖了抖,盏里的茶水倾出不少,在桌上淌开一片。
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来打湿了衣衫,宋怀山丝毫没有察觉。
王芸芝瞧见,从怀里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替他擦被茶水打湿的衣摆:“年纪都一大把还毛毛躁躁的。”
宋怀山接过王芸芝手里的帕子,不言不语,兀自擦着衣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只有那句婉清同陛下,情投意合,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先前宋婉清在御书房和自己说过一些她同沈长洲的事,彼时自己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并没有同夫人说过。
可现在,沈长洲送来了生辰贴,事关自家女儿,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片刻后,宋怀山轻叹了口起,收起了沈长洲的生辰贴。
—
御书房里,刘子高前来述职,站在案前,洋洋洒洒的说着在垚城发生的事。
大到垚城知州,小到民风民俗,皆事无巨细的同沈长洲汇报着。
沈长洲托着下巴,认真的听他絮絮叨叨半天,看他站老半天,命人给他端来把凳子。
刘子高说述职要有述职的样子,不肯坐,愣是把凳子远远的端到一边去。
沈长洲由着他。
两人有说有笑。
刘子高说到垚城有个擅长用羊毛做小人儿的手艺人,说着在怀里掏出个小人,递给沈长洲。
那个小人才半掌大,穿着墨绿色的圆领衫,腰间系着宫绦,眉目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