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把厕所门推开了一条缝。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刷得反光的厕所瓷砖。
声音是从里面的隔间传来的。
一下一下,衣服和衣服之间粗糙而有规律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厕所里格外清晰。这似曾熟悉的声音撞得汤俊驰太阳穴突突响,脑海里一阵乱麻。
“里面他妈谁啊?”
汤俊驰话音未落,里面的喘息就骤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身体撞击厕所隔板的声音,像是挣扎。
“呜呜....呜呜.....”一股微弱的、捂在喉咙里的哭声传到他耳朵里,虽然不明显,但是他听到了。
汤俊驰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住了。
血丝迅速蔓延上眼球,额角青筋凸起,一股暴戾的感觉从胸腔里喷发,几乎要把他点燃,他的声音像是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开门!”
他眼神猩红骇人,攥得咯咯响的拳头一拳锤在隔间的木门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声,“他妈开门!别逼我踹门!”
那窄小的隔间里,剧烈挣扎而撞击隔板发出的刺耳声音更强烈了。
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停跳的心脏,汤俊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也不想,飞起一脚就朝那木门板踹了过去。
门板发出嘭的一声惊天巨响,在空旷无人的厕所显得格外刺耳。紧闭着的木板门把汤俊驰的理智化为灰烬,他像疯了一般发狠地踹那扇门,踹得他的脚发麻。
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他只想打开这扇门!
“开门!给老子开门!!”
“哐当”的一声,在连续疯踹了不知道多少下之后,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木门关节处应声碎裂,木屑掉了一地。
汤俊驰的双手都在止不住颤抖,他强压着心底的暴虐和阴鸷,踢开摇摇欲坠的门,走了进去。
果然如此。
狭窄幽闭的隔间里,梁容基躲在里面,勒住自己的同桌,裤子还挂在大腿上。
而阮嘉言被他压在墙壁上,捂着嘴,身上衣服虽然一件没被脱,手上却被沾上了淫秽的液体,此时正挣扎着推开那只紧箍住他的嘴巴的手。
梁容基看着进来的人,愣了一下,脸上适时地惊恐了起来。
望着阮嘉言那溢满泪水的眼睛,还有红肿的半边脸,一股疯狂的愤怒‘轰’的一声把他由内而外地炸碎了。
阮嘉言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动!谁也不能!!
他要把梁容基给撕碎咬死!
他眼睛猩红,坚硬的拳头朝着那张可恨的脸锤了下去。
梁容基瞬间流下一行鼻血,勒住阮嘉言的手也松了下来。
耳朵嗡嗡作响,汤俊驰狰狞着抓住梁容基的头发,几乎要把梁容基的头皮给撕扯下来般把人‘咚’的一下给摔出了隔间。
“我操你妈!!!”
他觉得自己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全部都汇聚在自己的拳头上,朝着摔倒在地的梁容基刀子般锤了过去。
梁容基被摔得眼冒金星,脸颊霎时肿了起来,火也蹭的一下窜了十米高。新仇旧恨一起来,他不甘示弱,挣扎着站起来和汤俊驰对打。
一时间,空旷的厕所里响起砰砰的打斗声,拳拳到肉。
汤俊驰像一条疯狗一样手脚并用地攻击梁容基。
梁容基举起手臂挡住他的拳头,腹部却传来重击,痛得他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屈起双腿抱着头,蜷缩成一只虾米。
互殴变成了单方面的攻击,再打下去要出事儿。阮嘉言冲上来勒住汤俊驰,嘴里抽噎着哀求,身体也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