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整个冬天,李秀几乎都是在那个闹哄哄又臭哄哄的小赌场里度过的,赵根在时带老旺财赢下的钱,赵根离村后老旺财立马输的精光,李秀只能作为赌资,给人没日没夜的轮奸。
转眼又是几个春秋,李秀从青涩的少年一路被cao成了熟透的大人,在李秀二十三岁那年的盛夏,一个男人的意外出现,将他推向更深的地狱……
那日临近晌午,村里有人家办喜事,请老旺财去吃酒,留李秀独自在家,李秀正赤裸着身体,在院子里晾晒衣服,腰间拴着一根装饰用的结实麻绳,那头系在门框上,毕竟李秀现在哪里也不会去,根本没必要拴着他。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李秀讶然的望向来人,他当起码这种日子不会有人来找他的,来人顶着张陌生的面孔,李秀微微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无视来人继续干他没干完的活儿。
已经很少有生人寻上门了,李秀还是害怕生人的,每每都得忍受一轮新的羞辱,新人总爱玩些花的,他身体也受不住。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袍,一尘不染,瞧着不像是当地人,腰间挂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额头上有一道形似闪电的狰狞疤痕。
李秀不用问也知道男人是什么人,近几年村里来过许许多多像男人一样的江湖骗子,都是骗吃骗喝骗钱骗完他身子,就消失了,村民们却执迷不悟,仍旧把这号人奉为上宾。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村民们都在那时最后一个灾年里做了不得了的亏心事,遂现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疑心是冤魂作怪,哪家老汉腿疼、娃娃闹肚子,都不去看大夫,先找道士巫师之流打卦做法事。
李秀不愿信鬼神,只觉着村民们可笑。
来人诧异的盯着李秀一身青青紫紫的情色痕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闪烁几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侧转身去,语气惊慌无措:“冒……冒犯姑……呃……您了……贫道不知……在下见门没锁,本想来讨口便饭……实在……实在是……”
除去李秀,确实没人大白天光着屁股在外面晃的,见男人不是来嫖他的,李秀也窘迫起来,忙护住乳房和下体,面上绯红一片,强装镇定:“没……没事,这事不赖你……”
“不不不,您在自己家,自当随意,是在下过于莽撞了,我这就……这就……”
道士话里是要离开的意思,可脚却不动,可惜李秀背对着他,看不到,为男人的自责生出些不忍心来,本不必解释,他还是道:“不是的!我……我不是自愿不穿衣服的,是他们……不许我穿。”
男人缄默良久,李秀听见男人迈着拖沓的步伐向他走来,李秀肩膀一缩,一件薄衫落到了他肩上,男人颇为严肃的道:“贫道初来此地,不知这个中缘由,也不便细问,只能借您件破衣蔽体。生于凡尘,众生皆有诸多不可言说之苦,您可千万别为在下的冲撞烦心困扰……”
李秀怔在那里,犹豫着伸手拢住衣服,哪怕他知道老旺财回来看见他穿着衣服,一定会责罚他,还是接受了男人的好意。
李秀自己解开打着活结的麻绳,像暂时脱笼的鸟雀,给年轻道士端来几只早饭吃剩的窝头,坐在屋檐下跟道士闲聊。
说是聊天,其实都是道士自己在说,李秀听着,他自己的事都是些不堪的事,而道士年纪轻轻,却已经独自云游了有十多年了,走遍南北各地的城乡村落,知道许许多多李秀没听过的事。
李秀算着时间,刚过晌午就催促着道士离开,不想他跟老旺财撞上,临走,道士问他:“能问您的名字吗?”
李秀笑笑,答:“李秀,秀才的秀,道长不会记得的。”
道士:“怎会!今后可否唤您的名字?”
李秀点头,他想问道士以后还会来吗,没问出口,李秀知道,那道士看他的眼神没有他口头上那般磊落,可他还是想再见道士,只因为他活着太无趣了,无趣到只是活着。
人大概只要有口气在,就很难甘心,李秀心底有些雀跃的想。
出门前,道士背对着他道:“贫道叫许庭,庭院的那个庭,不是法号,是我的本名,你如果愿意,可以就叫我许庭。”
许庭……李秀模糊的想,那要怎么写,他只识得几个简单的字。
后来许庭再来见他时,二人几乎没再有过那样悠闲体面的相处,好的时候,李秀还是带着一身伤赤条条的在院子里干活,不肯再收下许庭的衣服,之前那件外袍被老旺财撕成条清理客人留下的精液用了,用完自然是扔了。
不好的时候嘛,许庭根本见不着李秀的面,老旺财家的院门紧闭着,许庭能听见李秀在与人行欢时发出的淫叫,有时在屋里,有时干脆在院子里。
许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隐晦,李秀就装作不知道,心里厌恶着自己,他是怎么变成这副没皮没脸的模样的,他不敢想许庭捅破窗户纸的那天该怎么办,后来干脆就不想了。
许庭住在村里有些时日了,频繁的出入老旺财家,村民们也都见怪不怪,许庭自然是撞见过老旺财的,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