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着屁股坐在实木餐椅上吃饭,这曾是向晚觉得最难熬的事,而如今这“最难熬”名单又添了一项——肿着屁股坐在上午刚逼迫自己吞下精液的男人对面,一切如常地吃饭。
长方形的六人餐桌,主位上是自己又敬又爱的丈夫,新晋级为自己儿子的林逍野正坐在正对面,端着碗一口菜一口饭就着吃得香,面对神态略显不自然的“新妈妈”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年轻大男孩狼吞虎咽非但不惹人讨厌,反倒叫人食欲大开,林轶峰有段日子没和儿子吃饭了,忍俊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好久没吃家里的饭了,还是家里伙食好。”林逍野暂时放下碗筷,灌了口果汁,俊朗的眉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要天天在家吃就没这个待遇了。“林轶峰玩笑道,把一只剥好壳的油爆虾放进向晚的碗里,低声哄了句:“多吃点。”
林逍野注视着父亲的动作,忽然开口道:“爸,我要搬回来住。”
儿子大学毕业后是自己坚持搬出去的,当爹的劝了几次没成效也就随他去了,眼下这小子又说要搬回来,更是在刚因为结婚闹着别扭的时候。林轶峰有些诧异地剑眉一挑,目光在爱人脸上扫了几眼,回应道:“不嫌在老爹眼皮子底下不方便了?”
“朋友开了间运动会所,打算跟我合伙干。”林逍野满不在乎地夹了个扇贝放到碗里,也看了眼佯作专心吃饭的向晚,笑道:“就是不知道小妈妈能不能答应,我是不是打扰您俩新婚燕尔了?”
“什么小妈妈,按着以前叫就行。”林轶峰能听出儿子话里的揶揄,训斥了句:“好好的班儿不上,你就折腾吧。”
“上班能挣几个钱呀。”林逍野咧咧嘴,嬉笑道:“留校一个月三千八,刨去吃喝油钱都不够,我也想和您挣得一样多。”
“我几岁你才几岁?”林轶峰自然欢迎儿子回来住,不置可否地把决定权抛给爱人,往人碗里又夹了块西芹,问:“晚晚觉得呢?”
“逍野回来住的话,挺好的...”向晚慌忙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看了丈夫一眼,连连点头答应。
“谢谢晚晚妈妈。”林逍野歪着嘴角坏笑,抓起果汁在向晚的奶茶杯上碰了碰,干杯的意思。
“臭小子,再瞎叫我可揍你了。”林轶峰曲起两指,佯怒要往儿子脑袋上敲,林逍野假装躲避地缩了缩脖子,合掌朝父亲拜拜了好几下,连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父子俩冰释前嫌,唯独向晚心里忐忑极了,捏着奶茶杯的手微微发颤,本该美味的饭菜到了口里也形同嚼蜡般无味。
林逍野当晚直接就这么留在自己曾经的房间睡了,第二天急不可耐地便把行李打包搬了回来,向晚怕极了再单独碰上对方,晚饭后钻回卧室里再没敢出过房门,早上不得不去学校的时候才挨在丈夫身边一块离开。
除了不时飘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林逍野倒没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切如常的生活持续了几日,唯独向晚仍有些心有余悸,连在床上亲密旖旎的时候都抿着嘴,不敢像过去那般放肆叫。
“逍野回来这几天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林轶峰能感受到爱人的变化,在某日晚饭后与向晚在校园里散步消食的时候忍不住开导:“以前你俩还挺亲近的,现在多了层关系倒变成了这样。”
“我还...还不太适应,我怕逍野也是...”向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藏蓝色的布鞋朴素舒适,是丈夫最喜欢的打扮风格——林轶峰喜欢他干干净净的,永远要像个乖巧纯真的孩子。
“慢慢就好了,我看他现在倒是坦荡的很。“林轶峰拦着爱人纤弱的肩膀,高大挺拔的身躯替人挡住了入夜微凉的晚风。
“明白的...”向晚偏过头去,稍稍仰视着丈夫月光下的侧颜,林逍野随父亲,父子俩长得一水儿的浓密高鼻梁,硬朗坚毅而不失英俊,只是同样略薄的唇在父亲脸上显得认真严肃,生在儿子脸上倒有些不羁的坏气。
与林轶峰结婚后,向晚能清晰感受到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俩的关系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众人过去只知道他是林轶峰的资助对象与弟子,而如今如麻雀攀上枝头变成了凤凰,一下成了众人的巴结的枕边人。
林轶峰一直是热门博导,可每届收归门下的硕博名额有限,为了投门的学生争破了头,手下的硕士博士生们更要讨好,除了在学术上一争高下,难免想在旁门左道上走走捷径,既是教授太太又是博导助理的向晚如今便成了众人心中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