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绒不情不愿地被他抱着,过了会儿,觉得有些饿,于是推了推严森郁的肩膀:“有吃的吗?”
“有,我去厨房给你弄。”
严森郁说完,并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一捆登山绳,解开后拎着走回床边,冲着一头雾水的蒋绒绽开笑容:“把手伸出来。”
“我不要……”蒋绒往后缩了缩:“你不是要给我找吃的吗?”
“听话,不然我揍你了。”
严森郁沉下脸,手腕一转,肌肉分明的手臂上立刻鼓起了青筋。蒋绒最明白他的臂膀是多么有力,能轻而易举地按住他狠狠入侵,也能把他牢牢锁在怀里。
他又想起昨天挨的那巴掌,严森郁是真的会下手打他的,蒋绒不怕疼,但是他不想看见浑身戾气的严森郁,于是垂着眼把手伸出去,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委屈小孩。
他从来没见过像严森郁这样的人,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橘黄色的绳子在他细白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捆得结结实实,严森郁牵着绳子的另一头,固定在衣柜旁边的立柱上。
蒋绒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被主人拴着的小狗,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难受,他看了眼被绑成麻花的手,不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你啊。”
严森郁回身拍拍他的脸蛋:“躺着吧,哥哥去给你煮粥喝。”
手指碰到肌肤的瞬间,蒋绒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这个反应被严森郁看在眼里,不禁笑了起来:“别怕,现在不搞你,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蒋绒敢怒不敢言,目送他离开卧室,门外锁匙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想必是严森郁顺便还把门反锁上了。
他静静地听了会儿,确认严森郁已经离开,便光着脚跳下床。他老早就看见床头柜那里有个固定电话,对他来说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虽然手被捆住,好在还有一两个指头是露出来的,蒋绒用嘴巴叼着听筒,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个“1”,却没有熟悉的按键声,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才发现显示屏是灰色的,这个电话不能用。
蒋绒心凉了半截,愤怒地放开听筒,仍由它悬在半空中。
他又回去床上,面无表情地复盘这两天的经历,越想越委屈,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遇见严森郁这种变态?
算下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了,但蒋世敏肯定不会去报警的,他估计现在还躺在客厅喝酒睡大觉呢。
已经没有人能救他了,他只能靠自己。
要么逃出去,要么想办法报警……就这两条路可以走。
可是,这里是哪儿呢?
蒋绒的目光转向窗外,外面阳光璀璨,却看不见高楼大厦,只有万里无云的天空。
半个小时后,严森郁端着一碗粥回来了。
蒋绒闻见香味,望眼欲穿地看向他手中的玻璃碗,里面装着翠绿的青菜碎和煮得浓稠的粳米,没有肉末,很清淡。
严森郁坐下来,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喂蒋绒吃。
蒋绒也不推辞,他实在是饿极了,半跪在床上,扶着严森郁的手臂,闷头吃了大半碗。
严森郁的厨艺实在是不敢恭维,起先还能入口,到后面越吃越咸,齁得他喝了好几杯水。
“不好吃吗?”
蒋绒“啊”了一声,小声说:“还可以。”
严森郁怀疑地舔了舔勺子,咸得他眉心跳了跳,但自己做的饭,哭着也要吃完。
他顶着蒋绒的目光,皱着眉吃掉剩下的,又去了一趟厨房放好碗,回来后脱掉睡衣换衣服,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
蒋绒问:“你多久回来?”
严森郁没有回答,而是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吗?”
蒋绒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坐在床上,闻言立马红了脸:“谁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
“那你脸红什么,口是心非。”
严森郁系好倒数第二枚衬衫纽扣,走过去抓着蒋绒的肩膀,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好了,我得出发了。你乖乖在床上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说完,他拿起车钥匙抬脚走出了大门。
蒋绒跳下床,想走到门边偷偷看一眼,却被绳子绊住了。
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严森郁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温柔了,差点让他忘记自己是非自愿被绑架过来的。
“烦死了。”
蒋绒叹了口气,喃喃道:“这里好安静……”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洁白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大多是山川河流等风景摄影,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只有布艺沙发和床,以及衣柜和立柱。
房间很大,但未免也太空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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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第一人民医院。
严森郁推开病房门时,蓝海玲正半靠在床头看一半名为《奇迹年代》的书,她生病后就憔悴了许多,但五官仍然很清丽,看起来完全不像快四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