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穿的是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以上,江妄给我拿了外套,我就听话地把外套盖在了腿上,而且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但对面的江妄连摘个口罩都兴高采烈的模样让我不得不多想。
特别像上学那会儿打篮球前,一脸高冷把外套扔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转过身就窃笑的男孩子。
糟糕,需要转移注意力了。
我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屏幕上还是那张他们几个成员的背影照,我便把手机拿给江妄看,问道:上次在微博上看到这张照片了,我想问一下左边数第二个是谁啊?
祁叹。江妄只随便看了一眼就回答。
顺便提一下,祁叹就是那位特别会指引方向的哥伦布。
那第三个呢?是你么?我想要证明我的猜测。
你猜。他歪了歪脑袋,淡淡地冲我笑。
见他这个反应,我不知怎么笃定这第三个人肯定是他。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给我们推荐店里的活动,这个话题也被暂时搁置。
因为是我请客,所以我只象征性地看了几眼菜品,主要还是由他来选择。
江妄明明长了一张不会照顾人的脸,但却像之前那般细心,问我能吃辣吗,有没有忌口,爱吃什么,想喝冷的还是热的。
我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吃辣没问题,没什么忌口的,其他也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江妄点了个鸳鸯锅,微辣,其他菜品确定之前也都大致问了一下我的意见。
等餐中,我秉着礼节,先给江妄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接着才给自己倒水。
对面的江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不声不响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没主动说话,我敏感地觉得有些尴尬,便首先找起了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巡演啊?
上次一起吃饭时听他们说他们俱乐部准备开始全国巡演,一直在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下月初,首站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江妄喝了口水,缓缓说道,票已经给你留好了,内场前区。
给我留票?听他这么说,我一时懵了,我从没对他说过要为我留票,也没讲过要去看他们表演之类的话。
嗯,家属都会去的。面对我的诧异,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再自然不过,似乎觉得这很理所应当。
一听到家属两个字,我的耳边好像再度响起了他几个好哥们喊我嫂子的声音,一口一个,丝滑得不行。
我红着脸反驳:我我不是家属!
对面的江妄盯了我几秒,仿佛要看穿我一样,直到我败下阵来,低了头,他才继续轻描淡写地解释:盛时是我们社邀请的嘉宾,他说到时候你和简瞳都会去看表演。
顿了顿,他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假惺惺地说:你不是盛时的妹妹么?怎么就不是家属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我知道他是清楚我内心的想法,有意开我玩笑。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他带着未褪的笑意冲她说谢谢,礼貌又正经,和刚才他戏谑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戳到了。
这顿饭吃得很是顺畅,我来之前还担心和他一起吃饭会尴尬来着,但是没想到他很会聊天。
并没有用力过猛,只是简简单单地,聊到哪儿到哪儿,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话说了,他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下一个话题。
在这种氛围中,我也渐渐放下了拘谨和防备,和他交流起来,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我想也是,他是D社社长,是管事的人,各种局面他都要应对,各色各样的人都要去交涉,既能在大场面和别人挥洒自如,也能在小饭局里谈笑风生。
之所以他总是给我一种置身事外的模样,我猜是因为他身边有吴盐他们在,他觉得没必要多说,才少言寡语罢了。
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他也自然不会让人难堪。
吃得差不多了,我拿着手机去前台付钱,却被店员告知:17号是吧,17号江先森已经买过单了。
原来江妄刚才说去个洗手间是偷偷结账来的。
我不由得惆怅了起来,也不知道到何时何月才能还清这笔账。
回到位子上,我瞧着江妄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说:下次吃饭你不要再悄悄付钱了,说好了我请你的。
好,下次吃饭,你请我。江妄拿出口罩戴上,看似不经意地回复我。
但他好像有意无意把下次咬得重了些,给我一种他在确认还会再有下次一起吃饭的错觉。
整理好之后他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他的外套,走在我身边,他的动作太过流畅,直到我上了他的车才后知后觉地想,刚才他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是不是有些亲昵。
车内,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不露声色地观察江妄开车的手。
他的手称不上很好看,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