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我作势要拍他的脖子,但最终变成了抚摸,我说,“多危险啊,受伤没什么好炫耀的。”
“矫情。”
Ethan站在那儿,嘴巴始终不停,和我争论完了,又用没伤的手捡盘子里的葡萄,一颗接一颗地放进嘴里。
后来,还是我把馄饨煮好了端给他。
他把大馄饨一颗颗喂进嘴巴里,吃了满满一碗,连汤都喝光,还从我碗里抢走了两颗,说:“哎呀,真好吃啊。”
真像是没吃过什么好的。
后来,洗了碗,我又拉着Ethan的手瞧了半天,确定没肿也没起泡,他抓着自己洗过不久的头发,脸又皱在一起,说:“哎呀,你别看了,我皮厚。”
手上的伤不严重,但他这么坚强,我就很心疼他。
Ethan,看似养尊处优地活了二十几年,却像是真的从没受过疼爱,不会奢求疼爱,因此,对于爱情,他只能接受百分之一百的喜欢。
也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而坠入深渊吧。
第24章
(FR. 左渤遥)
Frank以为我会一夜成名,以为我会被很多很多人认识,录节目的前一晚,他还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说:“对我来说只有音乐需要准备。”
我根本不在乎是否成名,原本,我也不是生活在密封的环境里,因为身边面向公众的朋友很多,再说,身边毫不费力就成名的人并不算少。
所以,那不是什么神圣而难得的恩赐。
别人觉得我是奇葩,我也乐意做奇葩,这档节目的制作公司,将未来力捧的自家艺人放进一众选手里,这让人很难愿意相信完全没有黑幕,文铎特别不高兴,他去外面吸烟,我和Frank讲电话,过后,文铎恶狠狠地跟我说:“要是最后冠军是佰利的艺人,咱们,干他丫儿的。”
“具体说说。”
“利用网络和媒体啊,”文铎皱着眉,说话的间隙一直在咬嘴唇上的死皮,他说,“他们就欺负老实人,这节目里,有些乐队也没背景,还有草根出身的,一些人是相信有实力、有信心就能赢,却不知道一开始就站在陷阱里了。”
我问:“你要揭发?你确定?我可告诉你,如果没人察觉的潜规则,不会称之为黑幕的,大多数情况下,黑幕就是乐意被你知道,又让你没办法。”
文铎很倔强,其实我也是,但现在,我不能向他承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具体的走向。
乐队节目,汇聚了四面八方各种边缘化的人,潮流边缘化、性格边缘化、审美边缘化……俗称,全是“亚逼”。
菲子凑到我耳朵边上,说:“一屋子都不是好人。”
我轻笑了一声,表示认同。
乐队人,也总带着些与艺术有关的傲慢,即便在圈内,也放不下架子,有些一言不发,有些热情幽默但眼神挑衅,有些柔和文静但不平易近人。
而我们Raw Meat,将这几种都占了。
廖怡然自己准备全身的衣服,自己化妆,她看不惯一个美妆蛋怼几十张脸,自己收拾好以后,过来戳了戳节目组化妆师的背,用无声的方式要求人家换了美妆蛋。
我没她那么多闲情逸致,就坐在镜子前面任人摆弄,化了妆的菲子还是穿白T恤大短裤,还有彩色图案的高帮袜子,以及凉鞋。
然后,她就坐在化妆间的吧椅上转圈,吃雪糕,又吃关东煮。
疫情爆发不算太久以前的事情,于是,我们的录制没有一位观众,中午开始,听说大概率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
Frank开车来找我了,他说:“好远啊这地方。”
“我现在要控诉。”
“怎么了?”他问。
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事实上天气并不冷,我回答:“明天凌晨才下班,要是有人过劳死了,算谁的啊。”
“通宵嘛?”Frank把带来的零食递给我,让我饿了吃,自从认识了我,他的车的使用率增加了百分之三百。
所以我问:“你每次因为我把车开出来,心不心疼油钱?”
“钱没人重要。”他摸我的头发。
我俩,站在摄影棚附近的一块草地里,这四周好荒凉,没什么高楼,人也不多,我披着薄外衣,和Frank面对面,他走之前吻了我。
又紧紧抱住我,我垂着手喘不过气,被他揽着晃,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廖怡然说:“我就在楼上,看见你们了。”
“看见了也要报告吗?”
“你小心点哈,外面有拍照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比耶啊。”
我有点纳闷,我才不在乎拍照的,Frank见不得人吗?并没有,我巴不得让他们都知道,然后,当着恐同主义者的面接吻。
廖怡然说:“你想好哈,如果想顺顺利利录完节目的话。”
在某些事情上,我妥协的唯一原因就是乐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