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父本来就够难的了,少了道具就更麻烦。
因此阮夭只能更无辜地看向走向自己的暴戾少年。
他目光太无害,也太好欺负。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打手你可以随意揉捏他。
诺顿发现他在害怕自己,故意走近了一点,看到小亚裔颤得更厉害。
走近了才发现小美人简直漂亮的胜过他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任何一个电影明星,橱窗里的华国瓷娃娃也没有这样细腻精致的五官,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毛孔。
是疑心他是不是化过妆的程度。
黑发上因为缀满了汗水,看起来一闪一闪的,诺顿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星星。
他忍不住靠的更近,鼻尖几乎蹭到柔弱亚裔的唇瓣。
果然嗅到了如心里想的那般绮艳香气。
从未有过的欲望点燃了诺顿黯淡已久的暗红眼眸,男孩眼里骤然亮起的眸光几乎要把阮夭烫到。
“你是哪家店的?”他以一种热切而殷勤的口吻询问他,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担心暴露自己的青涩而强硬装出娴熟淡定的语气。
阮夭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睫。
“你在说什么?”
可怜的小神父自己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过于艳丽的颜色和某种古板清高的职业格格不入,就算是老老实实穿着一身禁欲长袍,无意间露出的纤细手腕和白腻皮肤也很容易被误认成是在玩某种情趣。
阮夭细声细气地和少年解释:“我没有钱。”
“没有钱。”诺顿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讲价,“这里的人都没钱,你想要多少?”
阮夭目光更迷茫,抓着项链的手指更用力,以为对面红发少年在故意逗他,语气更软,哆哆嗦嗦地:“我,我真的没有钱,我只是路过的。”
诺顿皱了皱眉,他实在缺乏和流莺说话的经验,但是看小亚裔这副样子估计是自己出来单干的,也不知道“店”是什么意思。
这么蠢的家伙除了一张脸真的可以让客人满意吗?
“这里出来做事的人都是需要在店里挂名字的,你一个人被他们发现了就惨了。”诺顿难得好心给眼前小美人解释。
阮夭更恐慌,心里想这个店说不准是什么组织的黑话,生怕一不注意就像电影里黑涩会那样被砍手指,只好顺着诺顿的话:“我没有店的,对不起,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以后一定换条路走。
可恶,人倒霉起来果然喝口凉水都塞牙。
刚从被枪打成筛子的危险下逃生转脸就遇到了收保护费的混混。
诺顿发现这个小亚裔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有点不耐地伸手抵住了阮夭身后的灰墙,两人鼻尖贴的极近,基本再近一点低头就能吻到那张水红色的唇。
阮夭眼睫毛抖得更厉害。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哀求:“我真的没有钱,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个给你。”
他抖着手要把十字架解下来,心里苦涩地安慰自己破财消灾。
谁知道红发混混按住了他动作的手:“不用,带着更有那种感觉。”
他几乎是用夸赞的口吻和阮夭说话:“谁给你出的主意,你穿这个很合适。”像是祭坛上堕落的神女,圣洁和浪/荡界限明晰又交缠难舍。
“你这套衣服是哪里买的?看起来质量还不错。”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7章 My Father,My Lord(11)
阮夭是被这个叫诺顿的红头发混混左一句“时间还早”右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各种威逼利诱稀里糊涂地哄到家里去的。
一是因为小神父胆子小得好像兔子稍微吓一吓就什么都肯做,脑子又总是迷迷糊糊的,分辨不太清楚别人好意恶意,二是这头嚣张的红色短发很容易让他幻视成某只又凶又别扭的大狗。
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拥挤逼仄的低矮屋宇间,不远处暧昧的红色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和胸口的银十字架上,偏偏脸蛋纯洁的仿佛清晨犹带露水的百合花。
阮夭有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迷茫地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非主流少年。
他好像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连自己是来干嘛的都不知道。
诺顿看他这副纯洁无知的样子,心里也狐疑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小亚裔真的是出来“做生意”的吗?
但是出现在那种地方,又穿着很能勾动男人下腹谷欠火的制服,喘的还那么好听,各种奇奇怪怪又恰到好处的因素加起来怎么想都不像是完全无辜的样子。
总不能真是个神父吧?
诺顿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了。
这么漂亮的仆人,神自己也会忍不住的吧?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吧?”男生低头怼住阮夭的鼻尖,压着气声撩拨睫毛都在发颤的小美人。
阮夭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白种人凌厉的高挺眉骨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