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肉麻,你比我更肉麻。”随着关系的改变,齐麟的动作也大胆了许多。他伸出手,蹭了蹭时乐的鼻子,“小乐乐。”
“你!”时乐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拍齐麟的肩膀,结果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在上药。被火焰灼伤了的伤口重重划过沾满碘伏的棉签,时乐疼的龇牙咧嘴。
“行了,你可消停点吧。”齐麟敲了敲时乐的小脑袋瓜子,“手都还没好就想着打人啦?”
这下时乐更加不爽,他咬着牙忍着疼,想要去捏齐麟的手,可齐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两个伤员打打闹闹,救护人员正襟危坐,只是苦了一旁的护士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还要举着棉签追着时乐的手臂上药。
“别动了,你这伤口再不消毒要留疤的。”见时乐的精力用不完似的,护士一边批评时乐一边呵斥齐麟,“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偏要惹着他动来动去。我和你说,你的男朋友你可得自己看好,不然手臂结疤了或者磕磕碰碰又碰伤了我们可不管。”
从别人的口中听见男朋友这个词,齐麟感觉心底暖暖的。他一把抓住时乐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故意板着脸批评道:“听见没?时乐小朋友可不能乱动了。”
时乐叹了口气,也照着齐麟的语气原封不动地把话返还给他,“好的呢,齐麟大哥哥,我知道了。”
就真的和幼儿园小朋友与幼儿园老师的对话一样。
对面的医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喝下去的枸杞都吐回了保温杯里。
作为患者就是要乖乖坐着。没过多久,护士就放下了面前,把时乐挽起的袖子拉了下来。
“伤口不是很严重,这几天不碰水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护士说着,又看向齐麟,“你的脖子上好像也有点伤,你把领口扣子解开,我帮你上点药。”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能自己搞定。”齐麟很果断的拒绝了护士。
“不要就算了。”护士看齐麟的伤不重就没有坚持,“不过这个小警察的身体好像很虚弱,嘴唇都是苍白的,可能要静养几天。”
“没关系,警局那边会准假的。”齐麟顺着护士的目光往时乐的方向看,发现时乐不知不觉间已经靠在齐麟的肩头睡熟了。
……
时乐总归是邢局的侄子,一听时乐出了事,他心疼得不得了,二话没说就给时乐批了半个月的假好好休养,顺带把齐麟的假一起批了,让齐麟也跟着去调理一下身心。
对时乐的批假,齐麟是很赞同的,但是对自己的批假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又没有受伤,而且主导一系列案子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抓出来,他说什么都不应该休假才对。
“你现在有头绪了吗?给你这段时间你就能把人抓出来吗?你不好好保护着时乐吗?”
邢国栋三连.jpg
虽然不情愿,但是耐不住邢国栋的强烈要求,还是跟着时乐一起修了半个月。至于玫瑰案的侦查则交给了警局的其他伙伴们。这些伙伴都是业界的精英,把案子交给他们倒是可靠,齐麟也就放心了许多,和其他人交接了工作后便提着果篮打算去医院给时乐削两个苹果。
结果,他经过时乐病房门口看见有两个警察正守在走廊尽头ICU的门口。
“这里面是?”他多走了几步,走到病房门口向里面张望。
因为齐麟穿着警服的缘故,两个警察没有阻拦他,反而一五一十地和他说:“这里面是炸丨弹案的嫌疑人。”
“王柏?怎么这样了?”
“他开车撞上了骆队的车子,结果骆队他们没什么事情,嫌疑人却因为猛打方向盘而撞上了电线杆。”
“现在脱离危险了吗?我有点问题想问他。”
“没有,刚刚做完手术,他还没有脱离昏迷,不过生命状态平稳,应该不久后就能醒来了。”
齐麟啧了一声,想着这王柏也是倒霉,计划爆炸的炸弹被时乐解开了,自己一心想死还没死成,依旧逃不脱法律的定罪与制裁。
想到这儿,齐麟心情大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走回了时乐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时乐坐在床上看书。
“看见我受伤住院了这么高兴吗?”时乐放下书,幽怨地看着齐麟。
“当然不是啦,”齐麟将果篮放到床头,用手揉了揉时乐的发顶,“当然是因为看见你才高兴呀。”
“真的吗?”时乐的眼睛散发出了小星星。
齐麟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甜甜的感觉像是心悸被传导全身。
没有缘由的,他突然想到了“玫瑰子弹”这个词。
他感觉,玫瑰子弹指得并不只是那辆装着复仇业火的列车。那幕后人所指的,是时乐。
对于齐麟来说,时乐才是能够击入心扉的那颗与玫瑰在空中纠缠的子弹。
如果说,一直陪伴在齐麟身边的苏醒玫瑰代表的是齐麟内心深处散发的黑暗面,那么,时乐就是击碎黑暗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