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如雨,纷纷落下,直接洞穿夏军重甲,深入血肉之中。冲锋的夏军,便在这血肉被穿透的噗嗤声之中,响起阵阵哀嚎惨叫,透过群山峭壁,回荡在四周,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若是其余将领领兵,顶了天也就表面追究为首将领的罪责,意思一下,让其戴罪立功就是了,何至于斩首传示?
此前未在仇天路手下效力过的将领,此时皆是皱眉。而知道仇天路脾气秉性的将领,则是心中哀叹一声,默然不语。
伴随着两边的大军异象缠斗一起,两方军中,那厚重迫人的军势覆压而来,相互之间便开始不断抗衡。
这些兵将,冤吗?
仇天路,夏国当朝左将军,在夏国北境,乃是与德阳侯齐默并列的名将!
一众将领闻言,心中一颤,齐齐低头不语。
伴随着激昂的军鼓之声,后方观战的夏军将士顿时齐齐暴喝起来:
可纵然眼前的夏军再精锐,士气再高昂,可到底,他们只是从夏军之中,临时挑选出来的精锐敢死之辈。
未闻军令,便擅自后撤,的确触犯军法,算不得冤!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其身为北境名将,纵然战功赫赫,甚至比德阳侯齐默还要出众,却在军中众将明里暗里的反对之下,至今也未能获得一个爵位。
失了锐气,士气不再的夏军精锐,不再冲剑州关冲去,而是纷纷后撤。
之气冲天而起。
纵然夏军身穿全幅甲胄,但没有大军异象护持,此时面对着天雄军的羽箭,却是宛若未曾着甲一般。
战事失利就杀统兵将校,如此行事,军中必然人人畏战,还有哪个人敢主动请
“左将军,斩首主将,怕是过于严苛了些吧……毕竟此战失利,多因剑州关地势险要,云军骁勇善战。若是这般处置,怕是对军中士气颇有影响的!”
眼看着前方夏军未闻军令,便开始后撤,仇天路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在他身后,写着“大夏左将军仇”字样的大纛伫立,随风而动。
可那一众夏军精锐,是在云军箭雨之下损失惨重,士卒毫无战心,这才后撤,而非是为首将领退缩,主动下令后撤的。
虎啸鸟鸣之声,清晰地传入了两方将士的耳中。
此时面对着如雨落下的天雄军箭雨,猛虎异象仰天咆哮之下,空中来袭的羽箭,顿时微微一滞。
夏军此时便宛若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声震四方,提振大军士气的暴喝之声立时停滞,面带错愕、惊骇地看向天空之上。
那原本还有些虚浮的猛虎异象,此时身形逐渐凝实起来,周身凛然之气更重。
夏军士气大增,齐声高呼之下,这充斥肃杀的振奋之音,经由四周山谷不断回响,声震四方。
原本已经凝实几分的猛虎异象,此时身形宛若水波一般晃动,再次变得虚浮起来。猛虎仰天发出一声悲鸣,身形逐渐消散一空。
猛虎异象,身形虽略显虚幻,但终究是凝聚起来,显化在世人面前。
“不闻军令,便擅自后撤。领军将领,当以军律论处,斩首传示军中!余下将校,免除所有职务,以儆效尤!”
剑州关之上,飞廉兽似收到挑衅一般,低沉嘶吼,身形一动,猛地扑上前来,作撕咬搏击之状。
下一刻,呼啸之声传入耳中,箭雨袭至。
仇天路闻言,冷哼一声,当即喝道:
伴随着夏军的士气高昂,这大军异象便顿时生出反馈。
那些此前便已经和云军交手过的夏军,纵然已经知道了大军异象的事情,但在对面天雄军凝聚异象的同时,还是不免地生出了一丝畏惧。
未经长时间的操练磨合,这些的夏军精锐顶了天,也不过堪堪能与一阶特殊兵种的苗兵相当,又岂是作为三阶特殊兵种天雄军的对手?
治军严格无比,甚至到了过于苛刻的地步,这是仇天路一直以来为人所诟病的事情。
而仇天路,则是百家之中的法家出身。入军中效力,其治军路子,颇似云国征北将军程不识,以严苛军法整肃军纪,操练士卒。
北境皆知,这德阳侯齐默,是兵家弟子出身,擅使奇计,用兵多弄险,常常孤军深入直击敌军要害。也便是因为如此,他当初才干得出亲自带兵,伏杀狄青的事情。
有将领忍不住,出声劝道:
“杀!杀!杀!”
“本帅可是耳朵不顶用了?怎么就没有听到鸣金之声呢?”
夏军军阵之前,一名身形略显干瘦,面容锋锐坚毅,眼神尽显漠然冷意的中年将领,此时全幅甲胄在身,正为一众精锐亲兵、夏军将领所簇拥。
他缓缓抬起手中马鞭,环顾身边众将,冷声道:
而直到看见自己军中,亦有大军异象凝聚,与之相互抗衡,这才让这些夏军士气一振。
下一刻,飞廉异象猛地扑下,狰狞头角宛若流星之势,猛地刺入猛虎异象身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