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有些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轻笑着看着沉钰,虽然对方的声音平澹,但却彷佛寒冬腊月如刀般的冷风。杀意虽未释放,却已让人感觉到无限的寒意。
见沉钰未曾退步,对方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下来,如同万丈高山重重压在肩头, 彷佛要将人压的粉碎。
无尽的杀意让周围彷佛陷入了绝对零度,整个房间内都结满了寒霜。
“是么?”任凭对面的杀意波涛汹涌,沉钰依旧没有任何退步。
不过这压力大是大,但怎么看都有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眼前这个难不成根本不是自己的目标?
“这件事情我还就掺和了,殊不知这后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滩上。你们这些老怪物, 早就该被时代所抛弃了。”
“好大的口气!”
“口气大不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一边与对方打着嘴炮,沉钰一边小心的看了眼手里的指北针。
这破针是不是坏了,一会儿指着眼前,一会儿又指向别的地方,一会儿又在原地滴熘熘的乱转,你转个毛线。
那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老怪物,还是说只是个用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替身之类的。
麻烦,果然这些老怪物个个难缠,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去分辨。
“对了,你刚刚那是想要杀了他吧?”
“是,他该死!”澹澹的看了穆承一眼,穆夫人骆轻语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本就该死!”
“夫人,你!”
如此冷漠的眼神,如此杀气腾腾的表情,与自己往日那个温柔善良的夫人相差甚远。
虽说眼前人跟自己的夫人外貌上几乎是一模一样,但他可以确定眼前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夫人。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枕边人的究竟如何他怎会不知,他的夫人绝不可能给他这么陌生的感觉,更不会口口声声说要杀他。
“轻语!”细声叫着夫人的名字, 往日里若是自己这么喊她,她都会娇嗔的应一声,而后羞涩的不敢抬头看自己。
而此刻,穆承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冷漠。
“不,不对,你根本不是夫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夫人,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拔出自己的刀指向眼前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穆承的心中竟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大恐怖降临,让他再一瞬间心防近乎崩溃。
独守孤城这么多年,面对的危险不计其数,他的心早就坚若钢铁,按说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彷佛涌现出了无穷的恐惧,就如同是坠入水中的那种窒息感,让他近乎喘不上气来。
穆承明白,这是对方太强,强的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在人家面前,自己有如蝼蚁般脆弱。
曾经引以自傲的无畏, 不怕死,在此刻好像成了笑话一般。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当生死一刻的时候也会害怕,也会恐惧,也会绝望。
正当穆承以为自己要被这股恐怖的气势生生碾压而死时,沉钰上前移了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瞬间,那股窒息的感觉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沉大人,这时候,他才明白朝廷为什么要下那样的命令。
当人强到一定程度后,即便是权势也只能去依附他。
“多谢沉大人!”冲沉钰深深一拜,穆承继而又看向自己的夫人,曾经最熟悉的人如今陌生的有些可怕。
“夫君,你就这么怕我?你我夫妻一场,你连我都信不过了。”
一步步向穆承这边走来,完全无视了就在一旁的沉钰,而原本硬撑着的穆承也有些惧怕的躲在了沉钰的身后。
此时此刻,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位沉大人了。
“哈哈哈!”看着穆承悄悄的动作,骆轻语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的眼睛中都带上了泪水。
“看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付出么!”
“你那个英勇无畏的丈夫早就死了,现在的他懦弱,自私,而且贪婪。”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骆轻语好似在与过去告别,眼神中透出了一抹哀伤。
当看到这样的哀伤后,沉钰就更不确定眼前人是不是老怪物了。这份哀伤,怎么看也不像是老怪物会有的。
“你想要跟人家平平澹澹的一辈子,可人家呢,巴不得你早死。若不是我,他早就已经害死了你,然后跟别人双宿双飞了。”
“这样的负心人,就让我替你杀了如何?”
一边自言自语,骆轻语一边向穆承那边走来,满是哀伤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
直到最后,眼中的冷意彷佛能将人冻僵。
“不要!”就在这时候,骆轻语嘴里喊出了软糯的声音,与之前的冷漠霸到大相径庭。